这种情绪仿佛会传染,使得整个大殿的氛围都变得微妙起来,官员们皆是小心翼翼,生怕触了丞相的霉头。
就在这时,一位御史突然越众而出,跪倒在地:
“启禀皇上,昨日丞相府中有家仆纵马行凶,连续践踏十余人,致三人丧命,其中更有一名从七品文书不幸遇难!”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众人心知肚明,即便是家仆所为,也难免让人联想到其背后的主人。
这分明是对司马翼的挑衅。
小皇帝闻言,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礼部尚书见状,怒不可遏,呵斥道:
“大殿之上,岂容这等琐事扰乱朝纲?你究竟是何居心!”
御史却不为所动,连连磕头,坚持道:
“此事虽小,却关乎朝廷颜面与百官尊严。一介贱奴竟敢杀害朝廷命官,实属以下犯上,臣子岂能坐视不理?臣不过是就事论事,绝无他意!”
此言一出,司马翼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火中烧。
他深知,这不仅仅是针对一个家仆的指责,更是对他司马家族乃至整个势力的挑衅。
一场风暴,似乎正悄然酝酿之中。
前些日子,司马翼在公开场合上表现得相当得体,对小皇帝恭敬有加,
即便是面对那些抨击自己的文官,他也并未一味采取强硬手段,而是选择了宽容与包容,
这背后,自然有他招揽人心的考量。
然而,随着日子推移,
越来越多的军中老将纷纷投诚于司马翼麾下,使得司马家族的地位愈发不可撼动。
此时,司马翼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暗自思量:
“我如今已是一呼百应,怎还有这些死忠魏室之人在旁聒噪,实在令人厌恶!”
怒气冲顶之下,他猛地站起身,对小皇帝微微欠身以示尊重,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厉声喝道:
“尔等何人,胆敢出此狂言?来人!”
这一声令下,四周侍卫闻声而动,齐声应道:
“遵在!”
整个朝廷瞬间陷入一片震惊之中,众臣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
司马翼虽权倾朝野,但平日里也算恪守规矩,今日怎会如此失态,竟公然在朝堂之上发号施令?
只见司马翼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
“将此狂徒拖出去,重杖责罚,直至毙命!”
“遵丞相令!”
侍卫们应声而动,迅速上前将那名御史架起,拖出大殿之外。
杖责之声与御史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虽隔着一段距离,但在寂静的大殿内仍清晰可闻,伴随着对司马翼野心勃勃的咒骂。
朝堂之上,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再出一言。
就连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小皇帝,此刻也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已。
不久,惨叫声渐渐平息,最终归于死寂。
一名侍卫匆匆返回,向司马翼禀报:
“丞相,已将此人杖杀。”
司马翼冷哼一声,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随即向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宣布退朝。
那太监心领神会,连看都未看小皇帝一眼,直接按照司马翼的指示高声宣布:
“退朝!”
司马翼无视周围官员投来的复杂目光,大步流星地走出宫殿,背影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
回到府邸,司马翼与心腹谋士薛浩慨正密谈于室,气氛凝重。
突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低沉的呼唤:
“丞相,有紧急密函自宫中传来!”
司马翼闻言,身形微动,迅速起身,开门迎入传信之人,低声询问。
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窥探,只余庭院中落叶微响。
薛浩慨在屋内静观,只见院中司马翼的身影猛然一震,怒意勃发,低吼声穿透夜色:
“这小儿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片刻后,司马翼踏入屋内,面带怒容,对薛浩慨沉声道:
“我费尽心机扶他坐上龙椅,不料他竟恩将仇报,意图反噬于我!哼,既然如此,我亦无需再留情面。”
薛浩慨心中明了,这“小儿”所指非他,而是那位看似温顺实则暗藏锋芒的小皇帝。
他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静待司马翼下文。
“丞相,此等天赐良机,若不把握,恐反受其害。您能如此决断,实乃天下苍生之幸。”
薛浩慨跪倒在地,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期待之光。
司马翼并未立即回应,他身形挺拔,立于窗前,目光深邃,似在权衡利弊,又似在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