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什么能让惊魂未定的她停下来？

    “你若再往前一步，孤就会杀了那个面首！”

    他多希望她不会因为这句话停下来……可她停下来了，她转过头泪眼婆娑的盯着自己。

    他压下了心底的千军万马，终于轻轻走到了赵二的面前，重新将呆若木鸡的她背起了身。

    那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夜深了，没有白日里的焦躁，带着血腥的吻痕或许已经干涸了，林佑天才敢鼓起勇气问她：如果……我说如果……我愿意封你为我的太子妃，你愿意选我一次吗？

    这是他以为的，他最沉重的筹码。

    皇族还在，太子妃意味着尊贵和荣宠，更证明着又有另一个女人替代了他心里的白月光。

    “为什么是我？赵良娣不可以吗？慕容氏不可以吗？”

    她并没有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只是语气叹息的反问他。

    “赵良娣从不配同你相提并论，而你也不是慕容氏的替身，你，赵二，是我第二个想真心真意厮守一生的女子。”

    “如果慕容氏醒过来了，你还会选她的。”

    “我和她……恩恩怨怨早就……理不清楚了，可我和你，却可以重新开始。”

    “可我爱辛奴。即使你明天杀了他，我依然会告诉你，我爱他……”

    滴滴答答，她的眼泪像下雨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真正爱一个人的心情。

    他忽然很羡慕辛奴，他这一生可以得到赵二姑娘这样炙热的爱。

    他苦笑了一下：你有多爱他？爱是会转移的。若有一天他负了你，你还会一直爱他吗？

    “这些年，我远离赵家，去最苦的西域做生意，也是九死一生困难重重，别人都说赵二小姐疯了，可是他们不知道赵二小姐只想和她的情郎长厢厮守罢了。殿下，如果有一天他负了我，我大不了忘了他就是，可是这一刻，我真的爱他，我要为了他再努力一次。”

    他的眼中这一刻也有了点点星光。

    他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赵二，我会放你走的。你总要真正死了心，才会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