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说让乌忍今日不必送他回家。
“我也要去。”乌忍突然说。
林泠“啊?”了下,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乌忍一字一顿,说:“看、大、戏。”
“那就一起去吧。”林泠心想,都说日久生情,也不知道这么久了,男人心中有没有对他生出那么一点点的情谊。
这事儿急不得,林泠心想,徐徐图之,也未尝不可。
和男人一块儿去看大戏,和约会有什么区别!
林泠心想:糟糕,今日出门时,没想起要穿漂亮的裙衫,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这半下午的,也不好再回家换了,林泠只得退而求其次,挑了漂亮的香囊和腰带作配。
傍晚,林泠、乌忍、春喜和小郎君四人同行。
小郎君的父亲据说是抛弃夫郎,和另一个嫁了人的哥儿私奔了。
所以他跟着自己的小爹姓肖,单名一个睿字。
肖睿和喜春一左一右,拉着林泠的手,让乌忍没有半点可乘之机。
乌忍握着弯刀的手紧了又紧。
这两个大蜡烛。
西域来的戏班子最多的便是胡姬跳舞,杂耍喷火等等。
这个戏班子在宽阔之地搭了棚子,想要进内场看表演还得买票。
林泠豪迈的买了最贵的前排票,还在门口买了一盒大份的八珍果盘。
不止有葡萄和西瓜,还有瓜子花生等炒货。
四人走进棚子里,乌忍眼疾手快,占领了林泠身边的位置。
肖睿气得跺脚,“泠泠哥,你看他!!”
乌忍充耳不闻。
林泠塞了一颗葡萄在肖睿嘴巴里,“快坐好,马上表演就开始了。”
肖睿虽然调皮,但是很听林泠的话,这会儿也只能气呼呼的坐在春喜身边。
春喜太了解这种感受了。
自家公子偏爱白毛,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歌舞之后,就开始本次表演的重头戏,驯兽了。
一头猛虎从帘子后钻出来,吓得观众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前排离猛虎很近,这么大一只猛兽在他们面前转悠,三小只吓得瑟瑟发抖。
只有乌忍跟没事儿人似的,还点评上了。
“这老虎不行,看起来比较干巴,像是没吃好似的。”
林泠:求求你闭嘴。
乌忍没听到林泠的声音,扭头问他,“怎么不说话?”
林泠抓着男人的胳膊,几乎是用气音问:“它会不会跑过来吃掉我们啊……”
“我在这里,你怕什么?”乌忍拍了拍林泠的手背,“别怕。”
三小只空前团结,就连姿势都十分统一。
肖睿靠着喜春,喜春抱着林泠,林泠则是下意识往男人身后躲。
随着一声竹哨响起,驯兽师点燃火圈,指挥着老虎钻火圈。
那老虎连续钻了好几个火圈之后,就有些懒洋洋了。
驯兽师一鞭子甩在老虎的背上,老虎顿时发出一声悲啸。
林泠一边害怕的同时,还有些心疼这只老虎。
鞭子一下又一下的甩在老虎的背上,它被迫站起来,继续重复着钻火圈的动作。
春喜小声对林泠说:“公子,我觉得这只老虎好可怜啊。”
林泠赞同的点点头。
直到看完表演,戏班子的点燃的烟火也结束了,四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林泠还在心疼那只老虎。
乌忍见他自从看到了老虎表演后就闷闷不乐,担忧地说:“怎么这个表情,别是被吓傻了吧。”
说罢,伸手捏了捏小呆子的脸颊。
林泠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收拾行头的戏班子,以及那只被关进铁笼子里的老虎,说:“我就是觉得那只老虎好可怜喔。”
乌忍回头看了一眼,说:“不然我偷偷去把那只老虎放了?”
林泠赶紧摇头,“不不不,他们戏班子挣钱也不容易,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
乌忍说:“你不是觉得那老虎可怜?”
林泠说:“我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善待那只老虎,可如果咱们将他们的老虎放了,说不定他们以后就挣不到钱了,到时候他们家里的夫郎孩子就要饿肚子了。”
乌忍认真地看着林泠,突然笑起来。
林泠仰头,“你笑什么?”
乌忍说:“殷知微说你很善良。”
林泠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个,“怎么了吗?”
“我觉得,他说得对。”乌忍说。
林泠的脸颊顿时就红了,他轻轻地“嗯”了一下。
肖睿冷哼,“我泠泠哥当然能很善良了,要你说。”
乌忍想踹他一脚。
但是考虑到林泠在身边,所以忍住了。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