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林泠还以为是乌忍来了,抬起头一看,结果是自家侍子。
他的心里顿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失落。
平时男人天不亮就到府邸门口等他了,可今日都晌午了,他却还没有出现。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林泠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绣架上的绣布一点没动。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件事。
他收起思绪,正准备下针时,耳畔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吃不吃枣糕?”乌忍靠在柜台旁,朝他伸过来的这只手上放着油纸包,里面装着深红色的枣糕。
林泠眼前一亮,“你什么时候来的?”
乌忍道:“刚刚啊。”
他咬了一口枣糕,目光扫到了自己的专属座位,皱着眉头问:“他是谁?”
为什么坐在我!的!专!座!上!
喜春觉得这个白毛和之前的穷书生没什么区别,这段时间还一直缠着自家公子。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喜春把头扭到一边,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想说话。
林泠刚从男人手里拿走一块枣糕准备啃呢,闻言默默把即将进口的枣糕拿出来,“他是我的侍子,名字叫喜春,你们之前不是见过吗?”
乌忍疑惑,“见过吗?”
林泠幽幽开口:“上回你去我家吃饭的时候,他还给你盛饭来着。”
这下总能吃了吧?林泠美滋滋地张嘴。
乌忍:“是吗?完全不记得了。”
喜春嘴角抽了抽,然后开始告状,“公子你看他!”
林泠再次放下手中的枣糕,“好了好了,现在认识一下也来得及。”
乌忍嗤笑一声。
喜春阴阳怪气哼了一声。
林泠闻着枣糕的香气,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两个幼稚鬼,到底还让不让他吃糕了!
他扯了下乌忍的衣袖,“你去哪儿了,今天怎么来得这么迟?”
乌忍说:“今早带你爹去见了方允。”
林泠顿时瞳孔地震,吓得都闻不到红枣香甜的滋味了,他结结巴巴地问:“我,我爹爹知道了?”
乌忍说:“应该就是知道了吧。”
林泠默默啃了两口枣糕,不断给自己催眠: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乌忍给他倒了杯水,“别噎着。”
喜春正想给自家公子倒水,慢了一步,顿时更生气了。
到底谁是公子的侍子,怎么还抢活儿干呢!
林泠瞧着这两人,又低头咬了一口枣糕,假装无事发生。
只要不打起来就行!
林泠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里也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黏音,“可是我爹爹已经回来了很久了呀,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乌忍说:“去找铁匠铺磨了一下我的刀。”
林泠恍然,“喔……”
“你在关心我?”乌忍问。
林泠闹了个大红脸,“才没有。”
他说罢,又偷偷看了一眼乌忍的表情,见对方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脸颊绯红,低下脑袋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只有春喜在一旁翻白眼,瞧瞧,刚走个穷酸书生,又来一个白毛混混。
自家公子温柔又善良,就不能配一个好郎君吗?
告状,回去就跟五爷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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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孩子的事情就有消息了。
林五在鸠山问了好几家猎户,还真的得到了线索。
其中有一家猎户说,他曾经捡到过一个孩子,年龄与颜青珠那孩子也对得上。
不过因为猎户家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实在没有心力去抚养第四个,所以就将那孩子送走了。
据那猎户所说,当时他遇见了一个老兵。
老兵孤苦无依,就起了领养的心思。
后来他将那孩子带到了西南军营,没过多久老兵去世,留下个奶娃娃在军营里长大。
兜兜转转,甚是机缘巧合。
此时,那孩子就在预备营里。
颜青珠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又哭又笑,直道:老天有眼。
等林五把那孩子从预备营里接出来的时候,颜青珠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就无比的确信,他就是自己的儿子。
“我不会认错的,这就是我的阿洵。”
被带来的少年叫初七。
因为他是在初七的那天被送到了西南军营。
初七被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夫郎抱在怀里,他还有些不知所措。
“阿洵,我的阿洵。”颜青珠哽咽着说,“我是你的小爹爹啊,阿洵。”
初七挠头,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林五。
林五冲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