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依旧死死盯着那只瓶子,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念着。
“我将…… 生命的水…… 赐给…… 口渴的人……”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时,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向前倒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手腕上的鲜血还在缓缓流淌,只是速度越来越慢。
而那只瓶子,此刻已被一层诡异的暗红色包裹,内部的气流彻底变成了深紫近黑的颜色,隐隐透出不祥的红光,在寂静的大厅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高帽男走上前,低头看了看昏倒在地的芭芭拉,又看了看那只瓶子。
“第一步,完成了。”
……
芭芭拉的意识沉在一片混沌中,光怪陆离的梦境反复折磨着她的精神。
她站在无垠的大沙漠中央,烈日炙烤着她。
皮肤被烤得刺痛,喉咙干得像要裂开。
四周没有水,没有绿洲,只有无尽的荒芜在蒸腾的热气中扭曲。
她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在绝望中徒劳地挣扎。
……
下一秒,场景又切换到漆黑的森林。
她找不到方向。
风穿过树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却听不清一个字。
……
紧接着,刺骨的寒冷骤然袭来。
她站在终年不化的雪山之巅,狂风卷着冰粒打在脸上,疼得像刀割。
单薄的连衣裙根本抵挡不住严寒,血液都要冻僵了。
远处传来雪崩的轰鸣,可她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
紧接着,她站在西风大教堂的祭坛前,穿着整齐的修女服,领着其他修女做晨会祈祷。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进来,温暖而圣洁。
可这画面转瞬即逝,像水中的倒影,一触即碎。
最可怕的梦,是那座冰冷的囚笼。
粗糙的铁栏杆将她困住,外面是模糊而狰狞的面孔。
有人伸手进来,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冰冷的触感和污秽的言语像毒蛇,钻进她的每一寸皮肤。
她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反抗,四肢却软弱无力。
这些梦没有逻辑,没有顺序,只有极致的痛苦在反复碾压。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忽然亮起一点微光。
……
当芭芭拉从混沌中挣脱出来时,秘境里的光线已经换了一轮 —— 显然,她昏睡了不止一天。
她虚弱地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一片,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手腕上的伤口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色疤痕,像是某种印记。
而不远处那只装着风神灵魂的瓶子,表面还凝结着早已干涸的暗红血迹。
“原来…… 那不是梦。” 芭芭拉低声呢喃,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手腕的疤痕。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站起身,踉跄着走到瓶子旁,将它捡了起来。
瓶中的气流不再是纯粹的青色,也不是全然的墨黑,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紫青色。
“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芭芭拉捂着发沉的额头,声音因贫血而有些沙哑,眼前还时不时发黑。
“27个小时,又23分钟。” 一个平淡无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芭芭拉循声望去,高帽男正站在她身后,注视着她。
她定了定神,捧着瓶子走过去,急切地问道:“风神现在怎么样了?他…… 成功被重塑了吗?”
高帽男没伸手去接,只是垂眸扫了一眼瓶中的气流,便收回目光。
“被你的鲜血浇灌后,他确实变得有‘活力’了,深渊的力量也与他的残魂初步融合。但这还不够。”
“现在的他,就像一颗发了芽的种子,有了生长的迹象,却还没有扎根土壤的力量。”
芭芭拉握着瓶子的手指紧了紧。
芭芭拉深知万事开头难的道理,既然自己迈出了第一步,那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会简单很多了吧!
“那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抬起头, 比起昏迷前的狂热,此刻的她更像是淬过火的钢,多了份冷静的偏执。
高帽男耐心地解释道:“让人们信仰你的神明,这是关键所在。”
“当人们对神明的信仰不断积累,达到一定的程度时,你的‘神明’便能够获得新生!”
芭芭拉听闻此言,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现在让人们信仰“风神”,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在蒙德,风神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好歹还能找到一两个信徒。
毕竟是基本盘……
可一旦走出蒙德,其他国家都有各自尊崇的神明,要让他们改信“风神”,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该怎么让人信仰风神呢?除了蒙德人,其他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