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打量一看,给黄四喜介绍:“这里是东都的储粮重地含嘉仓,黄郎君怎么到这里来啦?”
含嘉仓是大隋修建的最大粮库,库内开辟了数百个粮窖,规模比瓦岗寨攻占的回落仓只大不小。
随着李阀攻克洛阳,含嘉仓也被李阀捡了便宜,储粮可以支撑李世民与李建成对外征战数年之久。
师妃暄转念一想,秀眸忽的大亮:“含嘉仓的粮窖全部开辟在地下,这是藏匿和氏璧的绝佳地点!黄郎君,难道和氏璧埋在仓内的某个粮窖里?”
黄四喜之所以赶来含嘉仓,正是受到风水罗盘指引。
他示意师妃暄随同潜入仓内,穿梭于各大粮窖之间,边道:“如果我测算没有错,和氏璧应该是位于东南角的第八个粮窖底下!”
师妃暄见他频频打量掌上罗盘,顿时起了好奇之意,心想:“黄郎君是靠这柄罗盘,感应到和氏璧的方位吗?难道黄郎君懂得卜卦观相之术,掐指会算?”
她天资无双,年满二十岁时,武学修为已经与她师父梵清惠不相上下。
除了武道以外,她对三教九流的技艺全都抱有浓烈兴趣,不止谦虚好学,也好为人师。
她瞧见黄四喜的风水罗盘后,顿起猎奇之心,希望向黄四喜讨教运使罗盘的测壁之法。
不过此刻穿行在含嘉仓内,随处可见巡逻的唐兵,并非与黄四喜攀谈的好时机,她就把疑惑藏在心里,先寻和氏璧为重。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靠近东南角那座疑似埋藏和氏璧的粮窖。
只见窖边搭建有一座简易凉亭,亭下盘坐一位穿着峨冠博带的老人。
这老人留着五缕长须,脸相古雅朴实,身形比常人高挺,即使盘膝而坐,也给人伟岸如山的感觉,他单手持有一杆拂尘,显露出尘飘逸的隐士气质。
虽然他是背朝黄四喜与师妃暄,但师妃暄仍旧一眼认出他的身份,传音给黄四喜:“他就是中土第一宗师‘散人’宁道奇!”
大致目测了一下距离,宁道奇距离黄四喜与师妃暄所潜伏的窖顶,只有数十丈远。
师妃暄又补充一句:“以黄郎君你的修为,即使近身到宁道奇身边,也许亦可瞒过宁道奇的耳目,但妃暄武功逊于宁道奇,他可能已经感应到妃暄的气息!”
“不要紧!”
黄四喜宽言安慰:“今趟来寻他,不是为了偷袭,无论他是否对我们的踪迹有所察觉,我都会正大光明与他碰面!”
他说的碰面其实是‘切磋’的意思。
虽然在赶来洛阳的路上,黄四喜打算以定立道教为条件,游说宁道奇脱离李阀。
但对于宁道奇这样的宗师高手,仅仅凭借一张嘴,很难说服宁道奇,黄四喜必须施展出超人一筹的武力,才能让宁道奇心服口服。
黄四喜身形一晃,冲天跃起,于半空朝凉亭横移过去,声音回传师妃暄耳中:“我去会一会这位名满中土六十载的道门宗师,师仙子暂且在这里稍候!”
师妃暄传音回道:“黄郎君尽管与宁散人会武,妃暄来替黄郎君清理仓内的巡逻唐兵!”
她猜测黄四喜与宁道奇一旦交手,必定会把附近守卫给吸引过来。
也果不其然,等黄四喜跃空飞至凉亭数丈范围时,忽然翻身落在地面。
只见黄四喜刚一站定,就‘噌!’的一声,抽出了身背降龙剑:“宁散人接招!”
他说完持剑直劈,凝结一柄旁广剑气,斩在凉亭的亭顶上。
‘轰隆’一响,凉亭轰然坍塌。
亭体崩碎的残片,一股脑全部砸向宁道奇,但宁道奇不紧不慢,两袖扬起,晶莹如玉的手从两袖探出,真气倏地外吐出体,在身外结出一座有质无形的气瓶,将残片尽数震离体外。
黄四喜在剑气劈出一刻,降龙剑也脱手飞出,受黄四喜掌力牵引,悬空垂插在了宁道奇的头顶上空。
剑上顿时雷光大闪,并发出‘铿锵’雷音。
同一时间,降龙剑上开始疾吐道道雷纹剑气,对准宁道奇的气瓶劈落而下。
宁道奇受到雷剑轰击,心间大骇,急调体内真力,尽数灌入气瓶之中,分不了半点神,动不了半点身躯,甚至已经无法转头,去看一看黄四喜的摸样。
他心头也涌出一股悔意,刚才他感应到数十丈外师妃暄的气息。
但他自视甚高,习惯摆出世外高人的架势,就故意气定神闲,一动不动盘坐在凉亭下面,以示他镇定自若的宗师气度。
谁曾知道,师妃暄没有向他发起攻击,他反而迎来一位比师妃暄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绝世高手,这高手只出一招,就把他打的手忙脚乱、疲于应对。
如果他早知道有如此盖代高手陪同师妃暄而来,他肯定会早早撤离凉亭,拉开与这位高手的距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剑气释放的雷网,给锁死在了原地。
就在他苦苦支撑之时,含嘉仓内的巡逻唐兵全都听见了雷鸣响动,纷纷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