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太后笑了笑:“不过,皇帝不必担心,我与你终究还是不同的,我信佛,也为之茹素多年,早就已经不习惯杀生,自然不会用桑静婉的这一身本事,去害什么人的性命。”
“更何况,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可是花了大力气才将你扶持到皇位上,怎么可能,会毁了你的前程?”
“我又不想当什么女皇,更没有必要费那个力气。”
“杀了你,我还要重新再找其他的皇帝。”
“亲生的儿子尚且对我多有防备,从别人那里夺来养的,难道还会比你对我亲近不成?”
“我活了这么些年,还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清楚。”
“皇帝还是莫要杞人忧天了。”
太后笑笑,赵檀有些被窥破心思的窘迫,却还是嘴硬道:“母后说笑了,朕,从未有过此想法。”
“我与母后血浓于水,岂会因为区区皇位,就互相算计彼此。”
太后呵呵笑了两声,对此不置可否。
赵檀不由得追问:“那母亲是与桑静婉做了什么交易?”
太后瞪了赵檀一眼,似是嫌弃。
“皇上何必嘴上说着相信我,实际上是这般迫不及待的不信?”
“咱们的母子之情,可当真是薄弱无比。”
太后笑了笑:“既是如此,我还真有些担心,该不该跟你说了?”
赵檀:……
他很难不怀疑,太后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这里,故弄玄虚,让他心生胆怯,自己吓自己。
还有什么样的恐惧,能比从自己心底油然而生的那种猜忌怀疑,更让人夜不能寐?
只怕每每闭上眼睛,所思所想所见,都是心底深处最为恐惧的东西。
桑静婉还活着?
赵檀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母后既然不愿意与我说,那便不要说了吧。”
赵檀略整了整衣冠:“就像母后说的那样,咱们母子之间既然已经相互猜疑至此,那还是不要太过于坦白心计了。”
“免得就算说了,彼此之间也还是互相怀疑。”
“反而是闹得不美。”
太后微有诧异:“皇帝当真是不好奇了?”
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赵檀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母后错了。”
赵檀呵呵笑了几声:“并非是儿子不好奇,而是自小,母后就在儿子耳边谆谆教导,说儿子生在帝王之家,最不该有的,也最不能有的,就是好奇心。”
“我也不过是想起母后的教导。”
“所以不愿再多去探及罢了。”
他起身下床,头也不回的背对着太后:“就犹如母后刚刚所说,你我母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杀了我这个皇帝,母后又没有当女皇的想法,即便母后你有,到了母后你如今这个年纪,若是在杀了我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只怕你即便拿得到这个皇位,百年之后,无人为你延续香火,也少不得被那些乱臣贼子,掘坟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