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你说得对。去吧,好好休息,明日再议。\"
温酒行礼退出,走出大帐后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丝脆弱。寒风中,她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心中酸涩难言。无论他们是否有血缘关系,在真相大白前,这段感情都注定无法见光。
次日清晨,军营中一片忙碌。温酒早早起来,去伤兵营帮忙——尽管萧景琰给她安排了公主的身份,但她实在不习惯被人伺候。
\"公主,这个让奴婢来吧!\"一个小宫女惊慌地跟着她,看她亲手为伤兵换药。
温酒摇摇头:\"不必。我习惯了。\"她熟练地为一个腹部受伤的士兵清理伤口,动作轻柔而精准。
\"您真是菩萨心肠...\"伤兵感激地说,却在看清她面容时突然僵住,\"您...您是...\"
温酒不解:\"怎么了?\"
伤兵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只是您长得真像一位故人...\"
温酒心头一动:\"什么故人?\"
\"十八年前,小的曾在淑贵妃麾下当差。\"伤兵回忆道,\"贵妃娘娘待人宽厚,小的至今难忘。您的眉眼,简直和娘娘一模一样...\"
温酒的手微微发抖:\"你还记得淑贵妃...遇难时的情形吗?\"
伤兵面露悲戚:\"那日北狄人突袭行宫,娘娘为保护两位小殿下,独自引开追兵...后来找到娘娘时,她已经...\"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有传言说,娘娘被俘期间曾...唉,都是些不堪入耳的闲话。\"
温酒心跳加速:\"什么闲话?\"
\"说娘娘被俘时已经身怀六甲,在北狄营中生下...\"伤兵突然意识到失言,连忙住口,\"小的该死!不该妄议先人!\"
温酒正想追问,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走出去,看到几个士兵押着一个北狄俘虏从前方回来。
\"公主!\"一个校尉跑过来行礼,\"我们在巡逻时抓到这家伙鬼鬼祟祟地侦察地形,可能是奸细。\"
温酒打量那个俘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须发花白,却身材魁梧,眼神锐利如鹰。当那老者看到温酒时,突然瞪大眼睛,用北狄语惊呼:\"阿史那云?!\"
温酒精通北狄语,闻言一愣:\"你认错人了。\"
老者死死盯着她,改用汉语说道:\"不可能...你和阿史那云长得一模一样...但她已经死了十八年了...\"
阿史那云?温酒突然想起,这是当年那位潜入大梁的北狄公主的名字。这老者竟把她错认成了北狄公主?
\"我不是阿史那云。\"温酒冷声道,\"我是大梁永宁公主。\"
\"公主?\"老者嗤笑一声,\"大梁皇帝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像阿史那云的女...\"他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等等...难道你是...那个孩子?\"
温酒心头一震:\"什么孩子?\"
老者不答反问:\"淑贵妃是你什么人?\"
周围的士兵立刻怒喝:\"大胆!敢直呼贵妃娘娘名讳!\"
温酒抬手制止他们,对老者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中军大帐旁的小帐内,温酒命人解开老者的束缚,给他倒了杯热茶。萧景琰闻讯赶来,站在一旁静静观察。
\"你是谁?\"温酒问道。
老者啜了口茶:\"我叫铁木尔,曾是阿史那云公主的护卫统领。\"
\"你刚才说'那个孩子'是什么意思?\"温酒单刀直入。
铁木尔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十八年前,阿史那云公主毒杀淑贵妃失败,反被重伤。临死前,她告诉我一个秘密——淑贵妃被俘期间生下的不是单胎,而是双胞胎。\"
温酒手中的茶杯差点跌落:\"双胞胎?!\"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