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温予问。
\"确认一件事。\"我拉开抽屉,检查暗格——空空如也。乌头草样本已经被取走做证据了。
我的手指抚过桌面每一寸,寻找可能的残留物。当碰到咖啡杯时,一阵眩晕袭来—
_林修远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随即皱眉。他放下杯子,用手帕擦了擦嘴。几分钟后,他开始呼吸困难,抓住胸口...然后那个黑影出现了,手里拿着拆信刀..._
画面破碎,剧痛如电钻穿透我的太阳穴。我踉跄了一下,扶住书桌边缘,却触发了另一段记忆——这不是林修远的,而是父亲的!
_昏暗的房间,父亲伏在书桌前写着什么。桌上摆着七张照片,每张都是一个女性死者的现场...他抬头,镜子里反射出门口的黑影..._
\"季顾问!\"温予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衬衫。更糟的是,眼前一片模糊——能力的副作用,暂时性失明。
温予的手扶住我的肩膀,出奇地稳。\"你看不见了对吗?这是第几次了?\"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知道会这样?\"
她的脉搏在我指尖下加速,但声音异常冷静:\"我猜的。你在触碰物品时会看到什么,对吗?就像侧写师,但更...直接。\"
这不是猜测。她在期待这一幕发生。我的视力开始恢复,首先看清的是她近在咫尺的脸——苍白的皮肤,微微下垂的眼角,和极力掩饰却依然泄露的...期待?
\"你看到了什么?\"她追问。
\"他被下毒了。\"我慢慢站起来,\"乌头草,混在咖啡里。凶手等他毒发后再用拆信刀刺入胸口,确保死亡。\"
\"谋杀伪装成自杀...\"温予低声说,然后突然走向书架,\"林教授有个习惯,重要的东西都会做双重备份。\"
她熟练地从第三层取下一本《犯罪心理学论文集》,翻开后夹层掉出一把钥匙。
\"地下室。\"她说着,已经朝门口走去,仿佛早就知道钥匙在那里。
我跟着她下楼,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温予对林修远的了解远超普通师生关系,她对案件细节的反应也过于敏锐。那个\"7\"的纹身...红房子案件正好有七名受害者。
地下室门打开,霉味扑面而来。温予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荧光灯闪烁几下后亮起,照亮了一个小型档案室。
\"天啊...\"她倒吸一口气。
墙上贴满了案件资料和照片,中心位置是红房子案件的详细档案。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块软木板,上面钉着七张照片——当年的七名受害者。每张照片下都有一个名字和日期,第七个名字是\"温婉\"。
我的目光移向温予。她站在\"温婉\"的照片前,背影僵硬。
\"她是我母亲。\"她声音平静得可怕,\"最后一名受害者。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怀孕八个月。\"
我终于明白了那个纹身的含义。她母亲是第七个,而她本该是第八个...
\"林教授一直在私下调查这个案子?\"我问。
温予点头:\"他是我母亲大学时的导师。案件悬而未决后,他花了二十年收集证据。\"她指向桌上的一叠文件,\"这些应该就是他最近发现的线索。\"
我翻阅文件,心跳越来越快。里面是父亲当年的调查笔记复印件,最后一页写着:凶手在我们中间。守夜人知道真相。
突然,温予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脸色骤变:\"张队长说陈立法医刚刚被发现死在家中...桌上放着字条。\"
我不用问也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果然,温予抬起头,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愤怒:
\"'第二个忏悔者已沉默。'陈立法医是当年红房子案件的验尸官。\"
我们同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是复仇,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清算。凶手正在逐一杀害与红房子案件有关的人,而3月15日——父亲忌日——只是开始。
\"下一个会是谁?\"温予问。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季顾问,想知道你父亲真正看到的最后景象吗?
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扭曲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