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寻呆在原地，通红的双眸惊诧地盯着小女儿。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们对商时砚有所了解。
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可并不知道两人私底下是如何相处的。
更何况。
她们和女儿团聚不到半小时，便得知女儿要嫁人的消息。
无异于晴天霹雳。
“雾雾，你是说想嫁给时砚？”夏寻颤抖着声音问道。
盛北棠也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脸上有种“小白菜被猪拱走”的痛楚。
“是。”
裴今雾面向父母，蠕动嘴唇，一字一句道：“我这辈子认定商时砚了，只嫁给他。”
“雾雾，你们不是认识到相爱才一年半……”
夏寻并未想阻拦女儿寻找幸福，只想多了解些。
感情这事不简单。
她们也怕女儿受到伤害。
“相爱一年多，相杀嘛……”裴今雾撑着下巴，清澈水眸眯成漂亮的弧度，绯唇轻弯：“仔细算算，倒有很多年。”
她和商时砚真的认识蛮久。
“……”
听见这话，夏寻免不得心尖儿颤了颤。
两人相杀的事迹，既白也全说给她听过。
那是真下狠手。
听说好几次，两人都差点杀了对方。
真要如此，她哪还有小女儿啊。
不过——
两人“杀”成这样，后面还能相爱，属实令人难以理解。
她曾问过其他孩子原因。
老二和三个女儿没发表意见，小三宋明霁倒是说了一句：
“雾雾看脸，老狐狸若是长得丑点，哪还有相爱相杀的故事？”
“说不定，坟头的草都两米高了。”
所以。
雾雾爱上商时砚是因为他的“脸”？
“爸妈，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裴今雾眨了眨眼，耐心解释：“我年纪小，从小又没亲人照顾，难免缺爱。你们怕我心血来潮，耽误终生。”
“……”
夏寻舔了舔嘴，挺尴尬。
没错。
她们就是这个意思，不敢明说罢了。
“别担心，这事我应该有数。”裴今雾手覆在母亲手背上，轻挑眉梢，不紧不慢道：“商时砚如果敢欺负我、辜负我，我会狠狠弄死他的。”
此话一出，夏寻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担心更重了些。
只不过。
不是担心自家女儿，而是担心商时砚。
她家丫头的性格，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
说给他弄死，他就会死透透的。
“哈哈哈……”
夏寻摸了摸头发，盛北棠没忍住，心情大好地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夏寻拍他一巴掌，不悦出声。
“就知道我盛北棠的女儿，能成为地下城老大，肯定不是什么恋爱脑。”
盛北棠勾动嘴角，愉悦出声：“没错，商时砚若是敢欺负你，雾雾你就弄死他，别手软。”
“……”
夏寻蹙眉，挺无语的。
笑什么笑？
她当初能看上他，还不也是因为脸？
——
寒暄完。
盛北棠需要休息，夏寻拉着裴今雾走到门口。
“解药我和你二哥在研究。”夏寻脸上笑容被担忧取代，情绪低落：“厉枭果然不是个东西，解药成分特别复杂。”
难怪能同意送二十天解药回来。
二十天压根不够她们研制出解药的。
“妈妈，别担心。”裴今雾温柔抚摸夏寻的脸，嘴角扬着浅笑：“您忘了您女儿的身份了？九夜神医！”
“雾雾……”
夏寻泪眼婆娑地盯着她，欲言又止。
她当然知道女儿的本事，可自己也是研究医学的。
里面很多成分已经灭绝了。
压根找不到。
“最近您也累了吧？”裴今雾拉着她，走到隔壁房间，强行将她按在床上，“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雾雾……”
“嘘！”裴今雾轻声打断，笑容甜甜的：“您要做个听话的妈妈，知道么？”
“……”
夏寻望着女儿，强大的气势将她到嘴边的“不困”，生生压了回去。
她对其他几个儿女都没这么害怕。
反而年纪最小的，莫名有点心悸。
“好。”
思索几秒，夏寻还是乖乖点头，握住她的手：“雾雾，你陪妈妈睡好不好？我想跟你聊聊这些年的事。”
“……”
裴今雾咬着嘴唇，面露困难。
老狐狸应该也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