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前两年被屠,早就元气大伤,现在北戎又来攻打,百姓们无不害怕,只能四处逃窜。
北方的守军也和北戎打了几场,奈何朝廷大乱,无人组织补给增援,几次仗打下来损伤惨重,那些将领们要么全军覆没,要么干脆放弃了抵抗,也学着百姓们四处逃窜,逃到哪里就在哪里抢夺一番,把百姓们祸祸的苦不堪言。
桃花镇也来了几波逃兵,幸好此地离朱将军的驻地近,朱将军派人守在这里,护住了桃花镇的百姓。
“你们是没看见啊,那些个官兵啊,还是大安人呢,抢起东西来比北戎都狠,连一根针都要拿走,就别提别的了,还有好些姑娘都让糟蹋了,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啊!”
王信从外地回来,一路上看了不少惨状,不免心有戚戚,给宋老爷子讲这些事时手都气的发抖。
宋老爷子抽着烟袋没说话,刘氏赶紧问起了宋长生,王信也没瞒她,“长生现在倒是还好,他那里挨着平安州,那是鲁将军的地盘,鲁将军不许别人盘剥,那些散兵游勇也不敢轻易招惹。”
刘氏稍稍安心,“看来鲁将军也算是个好人。”
“好人?”
王信挑眉,“那你可想错了,他可是强盗国舅的人,心狠着呢,平安州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但凡是有几个钱的,哪个不受他盘剥!”
魏夫人听了心里更难受了,公公婆婆还在平安州,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宋老爷子抽完了一锅烟,“你们要早做准备,这买卖就先别做了,孙大人再好,他也管不了这乱世,你把家财收拢了,等以后太平了再说吧。”
王信正有此打算,这次来是有事要托付,等屋里的人都散了,王信才敢开口,“爹,我想在这儿藏点东西,万一以后家没了,也好留点钱财给儿孙。”
宋老爷子点点头,“应该的,你只管送来,我给你藏严实了,别人谁也别想找到。”
王信放了心,这就回去准备了。
傍晚二丫来范家串门,一进屋就看到三丫在拿大顶,脸上通红一片。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练啊,晚饭还吃不吃了?”
三丫使劲憋着气,闻言一下就松了下来,身体也软了下来。
“我早就饿了,正憋着呢,你一说我就没劲儿了。”
二丫低下头看着她,“快起来吧,地上凉。”
范家晚上吃的锅子,三丫吃的香极了,二丫看她吃的下巴上都是痕迹,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
三丫一边吃一边问她,“家里没什么事儿吧?”
“没有,今天姑父来了,说外面现在可乱了,幸好咱们这里还算安定。”
三丫咂咂嘴,“早就猜到了,你算算这几年换了多少个皇帝了,不乱才怪呢。”
范夫人听了一会儿,对范老板的处境有些担心,“他们父子三个现在住在武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找上门欺负他们,我娘家那一帮人,脾气都不怎么好,搞不好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范夫人决定给家里写封信,“还是让他们都过来吧,留在平安州也过不安稳,挣多少都是别人的,还不如闲着呢。”
范夫人的忧虑很有道理,现实也给了范家狠狠一击,范老板让人绑票了,还是在武馆门口被绑的,武馆的人追出来正好遇到大批官兵挡道,说什么也不给他们让路,这一手官匪勾结玩的不要太明显。
范金第一时间就报官了,还亲自去找了魏荀,魏荀听了情形,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托人查问一下,总之赎金是逃不了的,这很明显就是官兵们干的,魏荀拿他们没办法。
范夫人收到消息,差点没气死,拿着宝剑就要杀回去,被范家的三位儿媳合力拦了下来,范夫人抱着孙子孙女破口大骂,什么兵匪一家呀,强盗土匪啊,什么难听骂什么,从皇帝到地方官骂了个遍。
“逼急了老娘,老娘就上山当土匪,以后从老娘跟前路过的官兵,凡是欺男霸女的一律全杀了,让他们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
不管范夫人如何着急,还是得在李家村等消息,一连等了一个多月,范老板才回到了李家村。
范夫人一看到他就掉了眼泪,“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年轻的时候都没这么瘦过,他们是不是不给你饭吃?”
范老板瘦了,瘦的特别明显,而且整个人都颓丧了,脸上的皮都耷拉下来了,确实和从前判若两人。
范金范银把父亲架进了屋,等范老板躺下了,才出来讲述这个月发生了什么。
“城里好多人都被绑了,要的赎金不低,报官也没有用,人就是官兵们绑的,他们怎么会真心抓人,彭举人家还去找鲁将军哭求过,鲁将军失了面子,直接让人把彭举人打死了,尸体扔在彭家门口,彭老太太直接气死了。”
“可恶!这种活土匪,也配当将军?”
范夫人一拍桌子,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