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之下,似乎……就是封锁了军需官的那艘腐烂的木船?!
“军需官……难道在艺术楼下面的水域里?”林异发出疑惑。
毛飞扬道:“你看到的,只是你看到的而已……画里的图层,与外面艺术楼的图层,压根就是两个世界。”
毛飞扬说着,便抽过来一条小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一只手轻轻地书桌上叩击着,仿佛在迎合着阿蒙的八音盒打着某种节拍……
“你竟然会八音盒的音乐?”林异又震惊了。
毛飞扬无语:“我随便打打节拍而已,大部分的音乐打个单拍都能跟上节奏的好吧?”
说着他狗贱之气终于上来了,张口就跟着输出了一句:“拍子打那么专业干什么,不弹棉花,改去拿泥巴种荷花,还是拿鸡蛋炒蛋炒饭啊?”
林异一听急了,当即叫唤了起来:“卧槽,慎言!马户大人的歌你也敢编排?!当心开庭的时候叫你带上这个八音盒!”
毛飞扬不语,只是一味地打节拍。
叮咚叮叮……
咚叮咚……叮叮咚咚……
叮叮咚咚……
阿蒙的八音盒的声音不断地响起,整个卧室都像是弥漫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之中。
终于,毛飞扬不再打节拍了,他拍了拍屁股,从椅子上起来,然后道:“看来,校长室的确不在这边……”
“那么,接下来就是去观星台了……”
林异问道:“现在去观星台,来得及吗?”
“现在怎么可能去?”毛飞扬乜了他一眼,“回到艺术楼时间也不早了,得先回艺术教室了,不然失踪太久,容易引起怀疑……让贤哥逮着可解释不清。”
林异心说你的贤哥这个点估计要信春哥才能满血复活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时候了……”林异小声道。
“所以该走了……”毛飞扬道,“噢对了,我的意思是,你也差不多该走了……”
“啊?”林异一怔。
“梦境的时间不是无限的……”毛飞扬道,“我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返回艺术教室,多的东西没什么好说的。”
“喔……嗷嗷,好吧……”林异道。
毛子都下逐客令了,他似乎也没什么好继续待着的必要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毛子的逐客令下的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小急。
“那我……我就这么走了?”林异问道。
“原路返回,还有必要浪费时间再经历第一遍吗?”毛飞扬无奈地说道。
“那你呢?”林异问道。
毛飞扬道:“我马上就走。”
林异总觉得毛子还要有什么小动作,但毛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自然也不好再刨根问底些什么。
反正,他知道毛子没出意外就好了。
“对了。”毛飞扬忽然问道,“我不需要知道你现在的时间,我只想知道,截止‘你的目前’为止,‘计划’是不是正按照计划进行着?”
林异正想说“其实真正的计划还没开始”,但想到或许从入校开始计划就开始执行了,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田公子把控全局,你就放心吧。”
一听到“田公子把控全局”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毛飞扬的眼睛不自觉地眯起了一下,眼中竟然闪过了一道捉摸不定的光。
“行吧,我知道了……”
林异顿时感觉毛飞扬话里有话,可偏偏,他又不能说什么……
他只觉得,田公子所谓的“第五天晚上坦白”的水分有点大,坦白了,似乎又没有完全坦白。
你要说田公子没说吧,偏偏田公子是真的他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你要说田公子说了吧,偏偏他现在对有些情况还是一头雾水知之甚少,依旧像是被蒙在了鼓里了一样。
林异算是明白了,归根结底,还是认知问题!
人不能问出超出他的认知范围的问题,而很显然,他问出的问题,就是他想要知道的问题,可对于他不知道的东西,他根本拿无从提问。
他既然不提问,田公子自然不用回答了。
简直就是一个悖论循环!
薛定谔的坦白!
“老林。”毛飞扬忽然开口。
“啊?”林异应了一声。
“你怎么还在?”毛飞扬忽然狗贱之气拉满了。
“好好好好……”林异叫了起来,“我滚!我马上就滚!!告辞!”
“不送。”
“你他妈……”林异骂骂咧咧地退出了直播间,但拌嘴归拌嘴,最后他还是低沉的叹了一口气,“注意安全……”
他心念一转,便从毛飞扬的躯壳之中悄然退散……
感知到了林异的离开,毛飞扬也是轻声地说道:“你也注意安全……”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