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也开始有意识地整理自己从家族中获得的零散信息,结合在国防大学和战略风险评估中心学到的东西,尝试着拼凑那张巨大的阴谋之网。他隐隐感觉到,凤凰计划、涅盘计划、守护者、普罗米修斯……这些看似独立的符号背后,似乎指向同一个黑暗的深渊。
期间,他与大哥李睿通了一次话,隐晦地提到了战略风险评估中心和陈涛。李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说了句:“父亲知道你在做什么。他让我转告你,相信你的判断,但永远别忘了根在哪里。”
父亲的默许,让李翊心中稍安。
地球的另一端,喀麦隆的局势在戴安娜王妃访问后,进入了更加微妙的阶段。
王妃的到访,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走访村庄、学校、医院,用她那标志性的亲和力与悲悯情怀,将国际媒体的目光牢牢吸引到了这片常常被世界遗忘的土地。
她在一次非正式谈话中,提及了资源诅咒和发展的正义,虽然没有点名任何国家或公司,但矛头隐隐指向了长期掌控喀麦隆经济命脉的法国资本以及其合作模式。
雅温得的法国大使馆气氛阴沉,王妃的言行,像一把软刀子,割裂着法国在这里经营了数十年的叙事壁垒。
“我们必须对此做出反击。”大使馆内,一名dGSE的高级官员对着比亚总统的特使低吼道,“不能让这个英国女人继续在这里煽风点火,她和那个马岛的李安然,根本就是一伙的。”
总统特使,一位穿着考究西装的矮胖男人擦了擦额角的汗:“我们已经在控制舆论,但国际媒体的关注度太高了,很多话说起来……不太方便。”
“那就用不方便的方式。”dGSE官员眼神狠厉,“我记得,南部英语区那些分离主义者最近很不老实,如果他们和王妃的安保队伍发生一点意外……”
特使吓了一跳:“这可不行,王妃如果在这里出事,全世界都会……”
“谁说会出事?”dGSE官员冷冷打断,“只需要一点惊吓,一点混乱,让她知难而退,提前结束访问就够了。到时候,我们可以把责任推给那些无法无天的分离主义者。甚至……可以暗示是英国人在背后唆使,意图破坏喀麦隆的稳定。”
“这个……我需要向上面汇报……”特殊的脸已经在泛青了。
艾丽卡在mdmG喀麦隆分部的办公室内,接到了刺刀的最新汇报。
“确认了,那伙在王妃预定访问路线附近活动的武装人员,受雇于一个与法国矿业公司关系密切的当地军阀。他们接到的指令是制造混乱,目标是……惊吓车队,最好能造成几名随行人员受伤,但明确要求避免直接针对王妃本人。”刺刀的语气带着冷意,“法国人想玩火,但又怕烧到自己。”
艾丽卡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眸里燃烧的橘红,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出奇愤怒。“王妃的行程不能变,她的影响力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盾牌。通知我们在南部的人,以及……卡马拉那边,他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吗?给他这个机会。”
她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们要让法国人的火,烧回他们自己身上。安排我们的人,混入那伙武装分子,或者在他们动手的时候,恰好出现。记住,要确保王妃的绝对安全,然后……让这场意外,看起来更像是法国势力内部的火并,或者,是那个军阀想嫁祸给反对派。”
“明白。”刺刀领命,但又有些犹豫,“艾丽卡女士,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一旦失控……”
“我们已经在冒险了,刺刀。”艾丽卡看着窗外,“从我们踏入非洲这片土地开始,从诸天倒下那一刻起,就没有退路了。法国人用蓖麻毒素,我们就用他们自己的刀。”
两天后,戴安娜王妃的车队按计划前往南部的一个村庄。
车队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两侧是茂密的热带灌木丛。王妃坐在防弹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贫穷景象,眉头微蹙。
就在车队经过一段狭窄路段时,前方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来自侧前方的灌木丛里火焰在不断闪烁,密集的枪声响起。
“保护王妃。”安保队长立刻下令,车队迅速停下,护卫们组成防御圈,将王妃的座车紧紧护在中央。
交火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然后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发生过。只有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和远处惊起的飞鸟,证明着刚才的冲突。
安保团队派人探查了现场,只在交火区域发现了若干弹壳和少量血迹,没有找到任何袭击者的尸体或伤员,仿佛他们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王妃在车内,脸色有些发白,但依旧保持着镇定。
安保队长通过无线电与各方联系后,回来汇报:“夫人,情况不明。似乎是有两股不明武装分子在我们前方遭遇并发生了火并,与我们无关。目前威胁已经解除,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