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神情凝重,微微皱眉。
他的额头上已隐隐沁出一层细汗,眼中满是焦虑与急切。
“爹,儿臣今日前来,实是为云南战事忧心忡忡。
那云南之地山川险峻,矿产丰饶,乃锻造特种兵器之重要原料宝地。
儿臣深恐那些心怀不轨的势力,会趁机掌控特种钢。
以此打造出利刃,搅乱我大明的战局,危及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朱棡说罢微微停顿,咽了口唾沫,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他稍作镇定,接着说道:“儿臣深知此事十万火急,一刻也不敢耽搁,便想着尽快告知父皇。
可又担心空口无凭,难以引起父皇重视。
故而将这匕首带来,望父皇能借此见识这钢的不凡之处。”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朱棡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
朱元璋微微抬眸,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接过那把匕首。
只见那匕首寒光闪烁,刀刃锋利无比,在烛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那是对特种钢材质的赞叹。
然而转瞬之间,朱元璋脸色一沉。
他佯装发怒,瞪着朱棡。
眼神中威严尽显,仿佛要穿透这个三儿子的内心。
“你这小子,做事还是这般莽撞!
若非你是咱的亲儿子,就凭你带匕首进宫这事儿,脑袋早就不保了!”
可在朱元璋那威严的目光中,又隐隐透着对儿子的疼爱。
朱棡见状心中一紧,急忙跪下以额头触地。
“儿臣知罪,实是事出紧急,还望父皇恕罪。”
朱元璋微微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许。
“不过,你说的这事儿倒有点意思。
且细细说来,这特种钢究竟是何来历,别藏着掖着。”
朱棡见状心中稍微松了口气,却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杆,随即站起身说道:“爹,这特种钢如今常见的有两种材质。
一为镔铁,一为大马士革钢。
镔铁据儿臣所知,其表面有独特的精美花纹。
那花纹犹如天成,巧夺天工。
它是将不同金属焊接后,经多次反复折迭锻打而成。
此工艺繁杂至极,对工匠技艺要求极高,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且锻打过程中,火候、次数等参数极难精准把控。
稍有不慎,便会影响钢材品质。
这镔铁原产于波斯、罽宾等地,自南北朝时传入华夏,一直以来都被视作锻造刀剑的上等材料。
所制刀剑不仅锋利无比,且外观精美,持之尽显英武之气。”
朱棡稍稍顿了顿,偷偷观察了一下朱元璋的神色。
见老爹微微点头,似在认真倾听,他便继续说道:“那大马士革钢,更是利害非常。
其表面有水纹状图案,恰似水面泛起的涟漪,精美绝伦。
它以印度乌兹钢为原料打造,用其制成的兵器强韧性与锋利度俱佳,在战场上定能让敌人望风披靡。
儿臣如今已将大马士革钢的制造工艺告知公输器,待云南战事结束,金陵炼铁厂便可尝试大规模炼制。
若能在此时护住特种钢资源,战后以其打造兵器装备我大明军队。
我军战力必将大幅提升,边疆也能更加安稳,我大明江山也能更加稳固。”
朱元璋若有所思,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镔铁制造工艺如此繁杂,实非易事。
若你能设法解决其中难题,为朝廷寻得简便有效的锻造之法,那便是大功一件。
至于这大马士革钢,以印度乌兹钢为原料。
从产地到我朝,路途遥远,运输艰难。
短期内恐难大规模获取,难以形成规模啊!”
朱棡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中南半岛的地图,恭敬地铺展开来。
他指着上面的素攀武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
“爹,儿臣多方查探得知:这素攀武里虽名义上是暹罗七十二府之一,实则已武装割据多年。
它与乌泰他尼、差纳、清迈、安纳通、阿瑜陀耶、那空帕他尼、坎查纳布里等七大地区接壤,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且其距暹罗的首府曼谷,仅有三百余里。
儿臣以为我大明可与素攀武里商议,以‘助其控制暹罗’为交换条件,换取大量乌兹钢用以冶炼兵器。”
朱元璋眉头紧皱,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沉默良久后,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与疑虑,缓缓开口说道:“老三,你曾说过,暹罗距我大明最近之处也相隔近两千里。
如此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