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自然也得到了丰厚的赏赐。
只是,稍有心思的人都明白,如今朝廷赖以维系的钱粮,乃至天子赏赐臣下的珍宝,十之七八竟都出自王匡之手。
那国库中刚刚充盈起来的万金,也是王匡不久前献上的。
可以说,如今的天子乃至整个朝廷百官,某种程度上,皆是王匡在供养着。
窘迫的现实使得天子手中能打的牌寥寥无几。
一是官位,朝廷虽衰微,但大义名分和官职任免权仍是最大的筹码。
二是这日渐稀薄却仍具号召力的“大汉”正统名分。
王匡恰到好处地提出了请求。
为镇守北疆、屡立战功的张辽请封“度辽将军”,赋予其统管北方诸胡族的权责。
这是二千石的高官,职权甚重。
天子赏无可赏,于公于私都难以拒绝,很痛快地便答应了。
与此同时,天子年前便已口头应允的“征西将军”的正式印绶诏书,也在此刻一并交付到了王匡手中。
至于之前曾短暂授予的“车骑将军”职权,则被顺势收回。
对此,王匡并不在意。
在这乱世之中,真正的权力来自麾下实实在在的兵马,而非一两个虚名。
仪式既毕,官位已得,王匡没有在安邑多做停留,立刻动身,直奔长安方向而去。
那里,有他下一步布局的关键。
在长安城外连绵的军营中,王匡见到了坐镇长安的荀攸,以及统兵练军的张济、徐晃、高顺、樊稠、于禁和太史慈诸将。
“拜见主公!”
王匡摆摆手,指着远处正在操练的军阵:“引我到近处细看。”
高顺拱手道:“遵命!主公,请!”
放眼望去,八万大军正在加紧操练,号角声声,杀声震天,气象森严。
其中,高顺麾下的陷阵营士卒更是化身严厉的教官,以一人带一屯的方式,将严格的纪律和精湛的战技灌输给新募的兵卒。
训练虽苦,但成效显着,一支强军的骨架正在逐渐成型。
将士们的军服、鞋履,则由四海商会日夜赶制,王匡已得到汇报,最迟至四月,全新的被服就能全部送达军中。
当然,这一切并非无偿赠与,一切军需用度皆按价支付,账目清晰。
尽管四海商会和这数万大军皆属王匡麾下,但他始终坚持军、政、商分明。
不然还有会有很多隐患难灭。
唯有建立起良性的循环,他的势力才能真正地可持续地壮大下去。
有了王匡提供的充足后勤保障,长安大营的兵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益强大,军心士气颇为高昂。
稳定了军中情况后,王匡下一步便是前往拜会如今驻军长安东郊、实力不容小觑的伏波将军马腾。
如今的马腾,可谓志得意满。
荣获“伏波将军”之号,在他眼中无异于重现了先祖马援的荣光,连日来可谓意气风发。
听闻王匡亲至,他竟亲自出营等候迎接,给足了面子。
“拜见平陶侯!”马腾声如洪钟,拱手行礼。
王匡笑着快步上前,亲切地按住马腾的手臂:“数月不见,寿成兄荣光焕发,步履生风,必有喜事啊!”
马腾也笑道:“全赖侯爷昔日提携与在陛下面前的美言,腾方能得此殊荣,重现家门之光啊!”
两人把臂同行,气氛融洽。
寒暄数句后,王匡便切入正题,神色转为肃然:“寿成兄,如今关中局势未明,诸将各怀心思。我欲平定关中,廓清寰宇,还望寿成兄能鼎力支持。”
马腾早已料到王匡的来意,回答得也十分干脆:“侯爷志在安定社稷,腾钦佩不已。若有差遣,但凭吩咐,腾定然遵从!”
王匡对马腾的态度十分满意,点头道:“如此甚好!寿成兄乃凉州豪杰,在陇右、凉州一带威望素着。大战在即,还请寿成兄能多方走动,联络一些尚存汉室之心、愿意投效朝廷的西凉豪帅与地方势力,若能不成而屈人之兵,则为上善。”
马腾略一沉吟,便应承下来:“此乃马某分内之事,义不容辞。凉州地界,某还有些薄面,定当尽力为侯爷,为朝廷斡旋。”
“好!”王匡抚掌,继而话锋一转,“此外,我下一步意欲北向,彻底收服南匈奴诸部,消除北患。此举需强大骑兵策应支援。不知寿成兄……”
提到借兵,马腾脸上掠过一丝犹豫。
骑兵是他的核心力量,也是他在乱世中安身立命的根本。
但他迅速权衡了利弊。
王匡势大,且代表朝廷,与之合作利大于弊。
他沉吟片刻,终是下定决心:“侯爷为国讨虏,马某岂能坐视?我麾下尚可抽调五千精骑,皆善骑射,愿助侯爷一臂之力,扫平胡虏!”
王匡闻言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