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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盾!”
城楼上凄厉的警报声此起彼伏。西凉兵们慌忙将手中的盾牌死死顶在头上,身体蜷缩。“噼噼啪啪!” 密集如冰雹砸落的撞击声瞬间响起,铁盾剧烈震动,火星四溅!
几个反应稍慢的倒霉蛋,瞬间被强劲的弩矢穿透薄薄的军衣,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扭曲着从垛口栽落下去,砸在城墙根,发出沉闷的噗通声。
就在这铺天盖地的箭雨压制下,五架巨大的云梯,在数十名悍卒的奋力推动下,如同苏醒的攻城巨兽,轰隆隆地冲向城墙!
沉重的木轮碾过满是箭矢和碎石的地面。
同时,那裹着厚铁的巨大冲车,在四匹健马的奋力拖拽下,也朝着城门猛冲而去!
裹铁的撞木前端尖锐如矛,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撞向沉重的包铁城门!
“轰——!”
一声沉闷得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巨响,震得城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那声音,像是巨人握着重锤,狠狠敲在每一个守城士卒的心坎上,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心脏一缩!
“放礌石!浇金汁!给老子砸死这帮狗娘养的!”
李蒙在城楼上状若疯虎,声嘶力竭地指挥着。
绞盘在士兵们疯狂的嘶吼和肌肉的贲张中发出刺耳的“嘎吱嘎吱”声。
磨盘大小的沉重礌石,沿着城墙内侧预设的斜坡轰然滚落!
带着毁灭性的动能,狠狠砸在刚刚搭上城墙的云梯上!
“咔嚓!轰隆!”
木屑横飞!一架云梯的上半截被巨大的礌石瞬间砸得粉碎断裂!
正攀爬其上的十几名并州兵猝不及防,惨叫着如同下饺子般从半空中跌落,重重砸在下方同伴的盾阵上,筋断骨折,当场毙命者不知凡几!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恶臭与死亡气息的浓烈焦糊味冲天而起!
滚烫的、粘稠的“金汁”。那是煮沸的粪便混合了毒药和滚油。
被巨大的木勺从城头泼洒而下!
惨白色的蒸汽裹挟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被滚烫金汁当头淋中的并州兵,发出非人的凄厉惨叫,皮肉瞬间焦黑起泡!
他们翻滚着,如同被投入滚水的活虾,从云梯上跌落,掉进护城河,几具蜷曲焦黑的尸体漂浮在浑浊的水面上。
张济在阵前冷眼观战,目光锐利如刀。
他很快发现,城东南角洛城门与长乐宫高墙衔接之处,守军的密度明显稀疏,布防也显得仓促,那里城墙的转角似乎也略显薄弱。
“金奎!”
张济剑锋一转,精准地指向东南角,“第二队云梯,全力攻那里!盾手压上,给我死死抵住!弩手持续压制城头!”
又一波悍不畏死的并州兵,在更多盾手的严密掩护下,推动着新的云梯,如同黑色的蚁群,顶着城头不断射下的箭矢和偶尔落下的礌石,奋力冲向东南角!
铁盾组成移动的堡垒,艰难地推进到城墙根下。
云梯带着沉重的闷响再次架起,顶端的铁钩在士兵的奋力推动下,“哐当”一声,死死扣住了垛口的砖石!
一名身材矫健的并州军小校,口衔钢刀,手脚并用,他怒吼一声,双臂用力,眼看就要翻上城头!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
“找死!”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李蒙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垛口!
锋利的戟尖瞬间穿透了那小校刚刚露出的胸膛护心镜,深深扎入!
“呃啊!”
小校的怒吼戛然而止,化作一声短促的惨嚎。
李蒙手臂肌肉贲张,竟将那还在抽搐的尸体用戟尖挑了起来!
鲜血顺着戟杆汩汩流下,染红了李蒙的手臂和战袍。他
猛地一甩,那具尸体如同沉重的沙袋,带着风声,重重砸在城下并州军紧密的盾阵上,引起一阵混乱和悲愤的怒吼。
“狗贼李蒙!我去宰了他!”
目睹此景,副将金奎双眼瞬间赤红,热血上涌,怒吼着就要提刀亲自冲阵。他身后的亲兵也群情激愤,刀枪并举!
“莫急!”
张济的声音冷冽如冰,手臂如铁铸般拦在金奎马前。
他眼神依旧沉静,甚至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冷漠,扫过惨烈的攻城前线,又抬眼望了望高悬中天、散发着灼人热力的烈日。
“这才刚刚开始,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张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鸣金!收兵!”
“铛——铛——铛——!”
清脆而悠长的钲声穿透了震天的厮杀声、惨叫声和鼓噪声,清晰地传遍战场。
训练有素的并州新军闻令,如同退潮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