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两侧。
以嫦娥仙子、素娥仙子、霓裳仙子为首的一众清丽出尘的月宫仙娥,皆屏息凝神,垂首侍立。
当真如“群星环捧皓月”。
萧辰的目光不经意扫过素娥仙子,只见其中,素娥仙子亭亭玉立,粉面如敷薄霜,剪水双瞳在月华下显得格外清冽。
当萧辰的身影出现在殿门。
素娥仙子那双剪水秋瞳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一闪而逝,似有幽怨,似有期盼,随即又被她迅速敛去。
恢复了月宫仙子独有的高洁与疏离。
唯有一双玉手,在月白衣袖的掩映下,微不可察地轻轻蜷缩了一下。
似在掩饰内心的波澜。
萧辰步入殿中,恭敬施礼,声音清朗,回荡在空旷的大殿:
“卷帘大将麾下巡天校尉、瑶池司礼文颂使杨过山,拜见太阴星君。”
“杨校尉免礼,请起。”
太阴星君颔首,声音清冷。
“谢星君。”
萧辰起身,取出一枚乌沉玄铁令牌,朗声道:
“回禀星君,末将此行,乃承蒙卷帘大将恩赐,凭此令牌求取一截先天月桂树之枝,以为铸炼兵刃之材。”
说着,他双手奉上卷帘大将那枚乌沉沉的玄铁令牌。
素娥仙子莲步轻移,步履无声地从云台旁走下,如同月宫仙娥最标准的典范,清冷而高贵。
她行至萧辰面前,伸出素手,接过那枚沉重的令牌。
就在指尖触碰的瞬间,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熟悉幽香的温热气息传入萧辰掌心,快得仿佛是错觉,却清晰得如同烙印。
与此同时,她看似低垂的眼帘下,目光飞快地抬起与萧辰对视了一瞬。
那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仿佛在问:
“说好的,我的大果蟠桃呢?”
随即。
“星君,请过目。”
素娥仙子转身,将令牌平稳地呈至太阴星君面前案几上。
她的动作流畅优雅,仿佛刚才那微妙的触碰从未发生,神色依旧平静如水,高洁而疏离。
太阴星君玉指摩挲着令牌光滑冰凉的表面,唇角微扬,似忆起往事:
“噢,先天月桂树?倒是勾起本君旧忆。”
“卷帘大将那杆随身的‘降妖宝杖’,正是当年取我这太阴星上那株先天月桂树的枝干,锻造而成。”
她顿了顿,目光审视地落在萧辰身上,带着一丝考量:
“卷帘大将竟让你来取先天月桂树枝。”
“看来卷帘大将对你颇为倚重,想必平日少不了指点杖法武艺了?”
萧辰心知太阴星君此问,意在探明自己与卷帘大将关系之深浅,当下语气郑重回答:
“大将军待末将恩深义重,于武艺道法之上,不吝教诲,倾囊相授。”
“每遇疑难,必悉心点拨,使末将受益匪浅。”
“此栽培之恩,末将感念于怀,没齿难忘!”
言罢,萧辰躬身行礼,以表对卷帘大将的敬意。
太阴星君目光如月华般清冷,不着痕迹地扫过萧辰腰间那枚代表瑶池近侍身份的“瑶池司礼文颂使”的令牌,又似不经意地掠过侍立阶下的玉兔与素娥。
她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端起案上一盏琉璃杯,浅啜了一口冰冷的月魄凝露,才缓缓开口:
“本座听闻,杨仙官曾在瑶池圣地,为王母娘娘即兴赋诗,才情斐然,引得满座惊叹,甚得王母娘娘青睐,因而得授‘瑶池司礼文颂使’之职?”
她的她言语间带着一丝探询的意味,目光流转,再次瞥向那块瑶池令牌。
萧辰心中了然,那日瑶池金母殿中,玉兔与素娥皆在旁侍立,太阴星君得知此事,自是不足为奇。
“星君明鉴,确有其事。”
萧辰坦然承认,姿态谦逊:
“末将侥幸,偶得娘娘一笑,承蒙王母娘娘厚爱垂青,擢以微职,实在惶恐,不敢言功。”
他回答得谦逊得体,却也坐实了“深受王母娘娘赏识”这一事实。
此言一出,太阴星君眼中神光微闪,心底念头数转。
卷帘大将乃玉帝近卫,权柄不小,昔日她确曾欠其人情。
今日卷帘大将遣人来取先天月桂树枝,她也确实该还了这个人情。
但太阴星君对此另有考虑。
其实,一个小小的巡天校尉,倒也不值得她过多费心。
关键在于这“瑶池司礼文颂使”一职。
这“瑶池司礼文颂使”之职,此职虽品阶不高,却已算得上是王母娘娘面前的近侍,身在瑶池中枢。
瑶池司礼文颂使,可以常在王母娘娘驾前走动、传颂礼仪、作诗赞宴,是个能说上话的贴心位置!
三界之中,王母娘娘贵为三界女仙之首,司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