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知道此时先认下十年这个数,然后再给假装体恤民意给他们减个一年两年,能快速的收拢人心。
但是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辛弃疾便选择了实言相告。
因为,大丈夫行走于世间当光明磊落,既是他自己的人生信条,也是他师父岳飞对他的要求。
而他这么做的结果,便是漫山遍野的全都跪满了人。
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其实并不明白他们共同掰着手指头算出来的数字,到底哪里错了。
但是,他们隐约的明白了,新来的这个娃娃。
不对,新来的县令大人,似乎将他们当成了人。
真正的人!
而不是放牧和交税的工具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们想说点儿什么。
但是,又实在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于是,他们选择抬起县令大人的马车。
直接连马车带县令大人一起,抬进了县衙。
而紧随着陆游进了县衙的,便是从高软软那里拍到了租赁幼畜资格的商贾。
以及,他们从各地转运而来的大量牲畜。
随着大量商贾以及牲畜的到来,白水县在短短两三个月内,便显出一派万物竞发,生机勃勃之像。
而与之相对的,西夏皇宫之中,此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着急上火之下,李仁孝更是将手中的札子直接摔在了任得敬的身上。
“任相,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告诉朕,只要把白水县卖给宋国,就能稳住他们。
现在的情况,你怎么跟朕解释?”
看着摔到自己身上的札子,任得敬虽然满脸的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
“陛下,宋国现在不是确实挺稳定的嘛。”
听到这话,李仁孝顿时更气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稳才怪呢。
可是,朕该怎么办?
白水县周围几个县的百姓,现在都疯了一般的往那边跑。
三个月,这才仅仅不到三个月啊,就已经跑过去三四万人。
而那些跑不了的,便故技重施,开始特么的挪界碑。
黑山军司,那特么是朕花费无数心力打造的军事重镇。
可是,却被那些百姓把界碑直接挪到了大营门口。
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连朕的皇宫门口,也要被百姓们弄一个界碑过来?”
看着暴躁到想要打人的李仁孝,任得敬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他也当过基层官员,在他的印象之中,治理百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尤其是像白水县这种情况,面对着一群被朝廷出卖,还抢走了所有财产和物资,只剩下饥饿和愤怒的百姓。
宋国派来的官员,能不第一时间被愤怒的百姓撕碎,就已经算是治世能臣了。
按他的估计,就算宋国派出的官员再怎么得力,至少也要一两年的时间,才能初步稳定情况。
想要发展,至少也要往三四年去了。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不到三个月时间,一切就大变样了。
随着宋国派去的那个叫做辛弃疾的官员,在短时间内把白水县搞的红红火火,消息也开始不胫而走。
于是,白水县周围的百姓,就特么跟闻到血腥味儿的狼一样,开始拖家带口的往那边跑。
因为到了那边儿,就能得到牛马羊。
虽然是租的,但宋国的条件并不算苛刻。
宋国的要求,是租多少牲畜,第二年就要繁育相应数量的幼畜。
这个条件,如果是放在以种地为生的宋国百姓身上,算是相当的苛刻。
因为,并不是每一胎的幼畜,都能顺利的长到成年。
但是,白水县以及周围的县,全是世代以放牧为生的牧民。
这个条件,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完全可以接受。
因为,马的正常繁育周期,在十一个月,每胎一个。
只要照顾周到,维持种群数量并不算难。
当然了,以宋国的条件,养马对于他们来说,基本属于无利可图。
但马可不仅仅是牲畜,他还是放牧的工具。
所以,还必须要有。
而牛的繁育周期相对就要短一点,在九个月。
虽然说一般也是每胎一个,但经过七八年的不断繁育,等到双方完全交割之时,他们也能攒下不少属于自己的牛。
最让他们兴奋的,其实是羊。
因为这玩意儿平均五个月一胎,而且一胎正常在两到三只。
等到七八年后,他们能得到大量属于自己的羊。
他们这些人,皆是世世代代以放牧为生。
可是,无论往上倒多少代,谁家有过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