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武真是佩服周腾,这一路颠簸的连休息的想法都没有,竟然直奔校场。
唉!
这不怕人比你聪明,就怕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
韩武心中暗暗感叹着。
两人欢声笑语间,马车便停到了一处大门前。
此门用木梁简单的制作出了大门的样子。
从外面便能看到里面驻扎的军营,以及正在巡逻的士兵。
感受到这熟悉的氛围,周腾瞬间便感觉身体中的血液都跟着燃烧起来。
似乎已经来到他的主场一般。
他跟在韩武的身后,不用韩武提醒,军队中的一些规则与要求,他都了如指掌。
这让韩武不得不震惊,听公主殿下所言。
这周腾当初只是考取了一个秀才的头衔,并没有武试过,甚至也未曾从过军。
可是为何对军中之事了如指掌?
莫不是对从军一事很感兴趣,来之前仔细地学习过一番?
不少武将都和韩武抱拳行礼。
可是目光都盯着他身后的周腾看。
在他们这些武将眼中,周腾不仅瘦弱,还是个小白脸。
看上去文绉绉个读书人,实在是和这校场的环境有些突兀。
终于有位副将实在是好奇,便出声询问道:“韩将军,您身后跟着的这位兄弟是谁?长得怎如此白净!”
在军中,若是形容一个人长相白净。
那便是侮辱人的话。
校场之中,谁能看得起一个小白脸?
韩武自然是能听出这话中之意,登时便满脸严肃的神色训道:“这人乃是本将请来的座上宾,尔等不可对他无礼!”
在韩武将军的口中听到座上宾三个字。
在校场中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跟在将军身边数十载,自然明白自家将军心性高傲不驯,能被他称为座上宾的人。
绝对是有大来头的。
韩武又说道:“此人名唤周腾,日后会跟众兄弟一同对抗胡蛮,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
正当大家伙准备接受这位身份神秘人之时。
那副将却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般。
用着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周腾,眼中震惊之意逐渐浓郁起来。
他下意识便道:“听说,新安郡有一秀才惹了西厂厂公,才被人扔到我们这边关来!”
“好似说,只有那秀才能够剿灭倭寇,那东公公才会饶他一死!”
“莫非,这位周腾兄弟便是那……秀才?”
最后两个字说的意味深长。
大乾以武为尊,他们这些弟兄连文状元都不放在眼中。
这秀才又能算什么东西?
在这校场之中,给他们清洗武器都不配。
竟然还被称为座上宾,他们这些豪迈之士,心里定是个个不服气。
听到副将雷莫的话,众人的脸上皆露出了鄙夷之色。
“……什么?坐上宾竟然只是个秀才?”
“将军为何要让一个秀才与我们并肩作战?这不是拖后腿吗?怎能这般胡闹?”
“是啊!让老子对一个秀才恭恭敬敬,这种蠢事老子才不干!”
校场内瞬间便起了一阵不满之音。
看向周腾的目光中都是鄙夷不屑的神色。
而周腾也明显听到了这些声音,可是连脸色都未有丝毫变化。
那些人当即便觉得周彤是心虚罢了。
倒是韩武有些拉不下脸了。
自己这些在军中的兄弟怎么这么没有分寸,他与那周腾都称兄道弟。
被这些将士侮辱,周腾的心中定不是滋味。
这无疑不是在打他的脸。
“是谁喧哗声不断!本将军说过,周腾乃是座上宾,是要用校场最高礼节待之,你们谁敢驳周腾的面子!便是驳了铁骑大将军的面子!”
没想到平日里乖巧的兄弟们。
这会儿却一个比一个不听话。
看着那周腾,个个都是一副不服气的神情。
莫雷身为副将,自然要代表着他身后的这些兄弟说话。
“韩将军,也别怪我们眼高手低!”
“但是您瞧瞧这些兄弟,都是这些年与将军在战场上拼死厮杀的人,他们亦有骨气,怎甘愿对一个区区秀才低声下四?”
“将军,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道理虽是这个道理,但是周腾哪似他们所见的那般简单。
“周腾是个有大能耐的人,秀才只是他的一个虚名罢了。”
周腾低调极了,甚至被他们这么多兄弟们侮辱,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韩武只好替他无奈的解释。
莫雷却仍旧不信:“一个读书人,除了脑瓜子灵光一些,还能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