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他视作珍宝,世代相传,还能卖出天价?若将此出示世人,只怕祖宗八代颜面尽失!
罢了罢了,宁二是乡野之人,就算有些胆识,又能有多少学识,能识字已是不易,竟妄想他会作诗,看来自己真是被驴踢昏了头!
吩咐仆人悉心款待宁夕,曹遇丰仿佛屁股着了火,纵马疾驰向县衙奔去!刻不容缓,以防宁二无聊生事,闯入后院胡闹。
万一自己回来得晚,宁二做出什么令天地共愤之事,那后果不堪设想!不错,他曹遇丰确有与人共享妾室的癖好,但那些都是他人的妾室,对于自己的挚爱,他是绝不舍得分享的。
清阳县城,县衙。
见曹遇丰火急火燎地闯入,吴郡守大惊:“遇丰,怎如此匆忙,莫非三水镇出了变故?”
吴郡守指向卷轴上的奇幻吟唱,结结巴巴,无法组织一句完整的话语。
宁夜的诗篇犹如魔法冲击,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如同在梦境中猛然发现被窝里蜷缩着一位浑身赤裸、肌肤如冰的魔女巫婆,令人惊骇又反感,差点让他窒息!
古代之人与现代的世人不同,无论是文职还是武将,对文学的敬重深植骨髓,何时见过有人胆敢亵渎诗篇,歪曲符文?
吴郡守虽然学识浅薄,眼光不高,但初见宁夜的诗塔,依旧引发了强烈的不适,犹如遭遇了猛烈的魔力反噬,若非强自克制,恐怕当场就要失控呕吐!
看到吴郡守失态,曹遇丰心中舒坦了许多。
让你总用猥琐的目光看老子的小妾,这下让你受够了吧!
吴郡守半晌才恢复平静:“究竟是何方胆大妄为的狂徒肆意胡闹,遇丰,你怎么不把他拿下,真是玷污了文雅之风!”
曹遇丰轻轻一笑:“郡守,我们暂且不论这首诗如何,你且说说这字怎样?”
吴郡守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目:“狗屁不通,狗屁不通,比起犬吠强不了几分!”
曹遇丰一拍手掌:“正是,能写出这样字迹的人,你觉得他能写出流畅的魔法行书吗?”
吴郡守依然瞪视:“狗屁,就这种水平,他再怎么努力也写不出几个好字!”
曹遇丰笑得如同窃取了宝石的狡猾狐狸:“郡守英明,我也是这么想的,宁二那小子不可能写出你之前给我看的那封信!”
“嗯?”
吴郡守顿时收起瞪视,捻着胡须,疑惑地看向曹遇丰:“你什么意思?这首诗是宁二写的?是不是那小子给你行贿了?”
曹遇丰心头一凛,姓吴的果然行事无常,说翻脸就翻脸,真不像话!
“没错,这绝句正是宁二所作。只不过,他不是给我送礼,而是送给你的!”
说罢,曹遇丰咬紧牙关,掏出五十枚银币,压在那首奇幻吟唱之上。
“郡守,宁二那小子说近日身患疾病,无法起身,所以让我转交这五十枚银币和他亲笔写的诗,说是节日的赠礼……”
说到这些,曹遇丰心如刀绞。
五十枚银币哪是宁夜的,全是出自他曹遇丰的腰包!
为了不让吴郡守起疑,曹遇丰只好取出五十枚银币,和宁夜的诗作一起,声称是宁夜送给吴郡守的节日礼物。
大武王朝,以诗词作为礼物司空见惯,并无丝毫违和感。
可惜宁夜的诗作实在不佳,直接将五十枚银币带来的喜悦降至零下。
“你是说……那封信不是宁二写的?”
曹遇丰竖起大拇指:“郡守英明,宁二的字迹如此不堪,与你给我看的那封信完全是两种风格,这说明宁二根本不知道我们与萧德让之间的关系,你看……”
“嗯……”
吴郡守陷入了沉默……
为了赢得曹遇丰的信任,让他深信宁夕觊觎巡检之位,吴县尉下令在安排暗杀宁夕之际,也将那封信一并呈予他查阅。
于是,此刻曹遇丰审视着宁夕笔迹,坚称信非宁夕所写,此言并无半点瑕疵。
实话讲,吴县尉并非未考虑过有人设局陷害宁夕。然而,又有何妨?宁夕仅是微不足道的副巡检,铲除他绝无任何道德负担。
这就叫宁可错斩千人,也不漏网一敌!
但看来曹遇丰并不认为宁夕图谋其巡检之位,他似也不愿与宁夕死磕到底。
这让吴县尉陷入两难,手下是用来拉拢的,而非强迫。
既然曹遇丰不愿染指,若要除去宁夕,吴县尉唯有亲自动手。毕竟宁夕是由孙县令亲自委任的异界官吏,若动手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见吴县尉沉思,曹遇丰心中暗骂,就知道老狐狸没安好心,不愿脏了自己的手,便让老子来当你的替罪羊,真是岂有此理!
嗯?
念及此处,曹遇丰猛然一惊,莫非那信竟是吴老鳖亲手伪造,以诱使自己对付宁二?
或许是英雄所见略同,或许是臭味相投,曹遇丰刚转此念,吴县尉便开口道:“遇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