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用魔法抑制蛊虫的活性,不过要想彻底清除,还需要专门的医师才行。”
“谢谢你!一定要救救猴子,我还能撑住!”
铁塔躺在地上,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群,脸上露出了一丝虚弱的笑容。虽然左腿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可他却觉得心里很踏实——他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没有抛弃队友。
月光透过结界,洒在他的脸上,将那两行未干的泪痕照得格外清晰。
赤蛊夫人悬浮在楼兰基地上空百米处,玄色长袍如墨莲般在夜风中舒展,衣摆处绣着的血色蛊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有无数活物在布料下蠕动。她赤着双足,玉足踩在巨大的蛊虫身上,手链链节上悬挂的蛊铃却静得出奇,只有垂落的青丝间偶尔闪过一点猩红——那是藏在发间的细蛊,正随着她的目光扫视整个基地。
下方的防御工事在她眼中如同孩童搭建的沙堡,土系法师凝结的土墙泛着微弱的魔法光晕,木系藤蔓缠绕的结界在月光下透着脆弱的绿意。她的视线掠过忙碌的人群,掠过瘫倒在地的铁塔与猴子,最终定格在基地深处的某个方向,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缝——那里传来的气息,让她脖颈处的皮肤瞬间绷紧,细微的刺痛顺着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下意识地抬手抚上颈侧,指尖触到一片光滑的肌肤,可那被牙齿咬破的痛感却清晰如昨。那日在战场之上,李威扣着她的脖颈,獠牙刺破皮肤的瞬间,血液从她体内抽离,却无法反抗,那种无力的感觉,那种被人扼住命脉、任人摆布的感觉,比死亡更让她窒息。
“哼。”赤蛊夫人发出一声冷嗤,声音里淬着冰碴,玄色长袍下的蛊虫开始躁动,周围的空气骤然弥漫开淡淡的腥甜,远处的戈壁滩上,原本潜伏的蛊群纷纷抬起头,朝着她的方向发出细碎的嘶鸣,像是在等待她的命令。只要她抬手,这些蛊虫便会如潮水般涌向基地,将那些渺小的契约者啃噬殆尽,连骨头都不剩。
赤蛊夫人的指尖微微颤抖,悬在半空的手迟迟没有落下。下方的基地里,已经有人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惊叫声、武器出鞘声渐渐响起,防御结界的光芒也变得更加明亮。她看着那些惊慌失措却依旧握紧武器的契约者,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一趟,她本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沿途追袭秃鹫佣兵团时,她的蛊虫啃噬了数十个契约者;在戈壁滩上遭遇的零散队伍,无一生还;那些试图反抗的人,最终都成了蛊虫的养料,连灵魂都被蛊毒侵蚀,化作了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短短数个时辰,数百名契约者丧命于她的蛊下,戈壁滩上的沙砾都被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至今还残留着血腥与蛊毒混合的怪异气味。
“罢了。”赤蛊夫人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玄色长袍猛地一振,周身的空气掀起一阵狂风,将下方的沙尘卷得漫天飞舞。她看着基地深处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却还是缓缓转身,朝着戈壁深处飞去。银链上的蛊铃终于发出一声轻响,如同告别,又似威胁。
远处的戈壁滩上,蛊虫的嘶吼声渐渐减弱,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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