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
“公子放心!国法昭昭,天理难容!”
旁边褚镇岳声音铿锵,如同刀剑交击,“林耀祖等人,在都尉司大牢内,比任何地方都安全!本佥事以项上人头担保!”
李衍点头,脸上毫无表情。
…………
当夜,金陵城南,一处深宅大院的花厅内。
丝竹管弦早已撤去,留下的唯有压抑的死寂和焦虑。
灯火通明,映照着一张张或惨白、或阴沉的面孔。
在座的,有身着便服的官员,更有衣着华贵、气势不凡的豪绅巨贾,正是姑苏陆氏、钱塘谢氏在金陵的主事之人,以及与他们利益捆绑的本地官员。
“完了……全完了!”
一个身着绸衫、体态肥硕的豪绅声音发颤,“槐树村那些泥腿子……怎么会留下书信?”
“玄祭司!都尉司北镇抚司!兵部将令!”
一名官员脸色惨白,“京城的人怎么来得这么快?邱明远是出了名的狗腿子,再加上褚镇岳那杀神……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林家那案子……”
“慌什么!”
上首一位气度沉凝、面容儒雅的老者猛地一拍茶几。
他是谢家在金陵的话事人谢蕴之,与其他人不同,依旧保持镇定,沉声道:“老夫已打听过,那邱明远说要以‘投龙大典’和太湖战事为重,暂时压下了林家案。”
“这,就是我们的喘息之机!”
“压下一时,压不下一世!”
陆家在金陵的代言人陆公原的亲族陆明远面色阴鸷,“林家案子并不重要,证据确凿,留几个小鱼小虾也翻不了身,关键的是‘茧衣教’!”
“那些个泥腿子,说是我们逼得他们投靠邪教,这是犯了皇帝的忌讳,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清理丝织局的证据。”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谢蕴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清理的证据,但那些个银子呢,谁来补上亏空?”
其中一名官员小心道:“东瀛那边…”
谢蕴之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怒火,“你胡说八道什么!东瀛那边的事,谁都不能提!”
见几名官员低头不语,他才语气缓和,安慰道:“那边的银矿我们才刚插手,等撑过这段时间才有收益,且不可让朝廷知道。”
“至于京城来的那帮人……‘投龙大典’在即,咱们只需好好配合,自有人找他们麻烦。”
“你们趁着这世间,尽快前往晋州票号借银,先补上亏空,再将账本一毁,朝廷也抓不到我们把柄!”
“谢翁算无遗策!”
“就依谢翁之意…”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举杯相庆。
他们没发现的是,黑暗角落内,一只老鼠正折身钻入洞中,在阴暗潮湿的地下钻了许久,才从暗巷阴沟窜出。
很快,老鼠便被一人抓起,吱吱乱叫。
抓着老鼠的,正是吕三。
他听完后,眉头微皱,对着旁边李衍说道:“这帮人果然有问题,但与‘茧衣教’无关,好像是在东瀛挖银子。”
“东瀛?”
李衍若有所思。
他隐约记得,东瀛那边好像有银矿。
难不成这帮家伙,已将手插进了东瀛?
但听意思,他们又和茧衣教不是一伙。
那茧衣教杀害田千户,又为了什么?
李衍脑中灵光一闪,“走,回都尉司!”
他有种感觉,林家的案子,可能还有更深的隐秘……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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