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三太夫的电子义眼在昏暗的走廊里泛着冷光:
“能潜伏到这个位置,必然有内鬼接应,我要挖出每一只藏在阴影里的老鼠——无论是谁,敢把手伸进荒坂,就要做好被碾碎的觉悟。”
在解决掉那名军用科技的间谍后,他缓缓收回螳螂刀,沾染鲜血的刃口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猩红的残影,最终隐没进他的机械臂中。
小田三太夫的脸色阴沉如铁,仿佛连周围的温度都因他的杀意而骤降。
他盯着地上那具逐渐冷却的尸体,忽然抬脚碾碎了对方喉部的通讯芯片——金属碎裂的脆响,像是为这场拙劣的渗透画上休止符。
真是讽刺,军用科技居然把棋子埋到了自己的义体维护团队里。
如果今天没有发现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的神经接口,那里已经许久未有进行连接了。
如果自己今天没有察觉到,那么或许在某次“例行检查”中,某个程序员的指尖就会悄然植入一串致命代码,而自己会在某个关键时刻像断线木偶般跪倒在敌人面前。
这次召集来的大部分“雉鸡派”废物们不仅毫无用处,反而像筛子一样漏进了敌方特工。
他们本该是华子小姐最锋利的刀,如今却成了锈迹斑斑的破铜烂铁。
那些谄媚的笑容、夸张的鞠躬,在真正的危机前全都化作了可笑的表演。
如果连自己的义体维护都能被动手脚,那是不是意味着华子小姐的安全也
一想到华子小姐可能受到伤害的可能,小田三太夫的情绪就不由自主得开始了变化。
一股暴戾的怒火从脊椎直冲颅顶——他几乎能尝到金属味的杀意在舌根蔓延。
那些废物怎么敢?怎么敢让华子小姐暴露在这种威胁之下?他的视线扫过战战兢兢的“雉鸡派“成员,已经在脑内模拟出十几种处决废物的方案:用螳螂刀挑断脚筋再逼他们爬过玻璃渣,或者把神经毒素注入他们的皮下冷却系统.
但当他瞥见人群中的明智时,沸腾的杀意突然凝滞了。
那个年轻人像一柄入鞘的武士刀般立在骚动的人群中央,连衣领的折痕都保持着完美的45度角。
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与周围那些面色惨白、连义体手指都在发抖的同僚形成鲜明对比。
某位东京来的干部正把枪套扣带扯得咔咔作响,而明智的右手却始终维持在距腰间枪柄0.5厘米的最佳位置——这个细节让小田的内心不由自主得冒出了赞赏之情。
这就是为什么他只给‘大部分’雉鸡派打上废物的标签。
明智是这群人之中表现最优秀的那一个,他行动时的表现更是教科书级别。
当小田的螳螂刀割开间谍的仿生皮肤时,明智正站在最佳火力掩护点。
虽然这个文职出身的反情报部人员连基础战斗义体都没装载,但他的站位精准卡死了逃生路线,从头到尾小田一边解决军用科技的间谍一边有观察,从头到尾明智的呼吸频率都没变过。
比起来那些惊恐得要拔枪的东京人员,还有遇到意外就退后的夜之城人员不知道要优秀了多少!
小田三太夫松开咬紧的牙关开口了。
“明智。”小田三太夫的声音里仍残留着三分未散的杀意,像是刀刃归鞘时最后的嗡鸣。
“在你的常规职责之外,我授予你开火与处决权限。”他的义眼瞳孔微微收缩,虹膜表面掠过一道数据流的冷光。
他向前迈了一步,踏在尚未干涸的血迹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从此刻起,在我的义体维护过程中——”小田的视线如扫描激光般划过在场每一个颤抖的身影,“只要有人让你产生哪怕0.1秒的怀疑,你都有权将其当场处决,不需要申报,不需要解释。”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在场的很多人,心跳在这一刻都突破了安全的阈值。
“是。”
明智的回答简洁得如同系统确认音。
他的面部肌肉没有出现任何符合人类喜悦情绪的微表情,连瞳孔扩张度都维持在基准线。
既不像那些得到提拔就得意忘形的蠢货,也没有故作谦卑的虚伪姿态。
他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这份足以让普通干部失眠一个月的恐怖权限——仿佛接过的不是生杀大权,而只是一张普通的数据芯片。
小田三太夫的内心升起了赞赏之情。
这种绝对理性与绝对忠诚的结合体,正是荒坂帝国最完美的齿轮。
但完美的齿轮也需要防护。
他的义眼焦点落在明智略显单薄的肩线上。
这个年轻人虽然有着顶尖的分析能力,但义体情况显然还停留在反情报部普通的文职人员的标准。
如果还有潜伏的人员.那靠着他的本事,可能做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