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斌就立马从兜里掏出手机,几步走到余欢旁边,说道:“余老弟,来,我们先加个微信,电话也存一下,方便随时联系。”
“罗哥,那我就不客气了啊,以后少不了要打扰你。”余欢笑说着,赶忙也从兜里掏出手机。
罗斌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爽朗地笑了笑:“说什么打扰呢,听起来这么有意思的项目,我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这两个都是年轻人,手机耍得非常熟稔,很快就互留了联系方式。
罗斌叼着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串烟雾,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随口说道:
“余老弟,我听说啊,你那个同学,傍晚的时候本来要去机场接客户,结果刚出门,突然就晕倒在了地上,好在有人立马看到了,拨打了120,救护车也来得及时。这会人已经推进病房了,不过还没醒呢。”
余欢闻听此言,稍微敛了敛脸上的笑意。
毕竟相较于上辈子,赵元这牲口已经相当惨了,他还是不幸灾乐祸了吧?
稍作思索后,于是缓缓说道:“我这个同学,好像有点轻微癫痫,大学的时候,看他也不怎么发作。”
在场的,于人情世故方面,可以说都是老油子了。
老戴仔细瞅了瞅余欢的神色,随即笑眯眯地点评道:“嘿,你还别说,现在流行一句话,叫‘就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小余啊,你这同学既然平时就跟你不太对付,说不定是瞧见你如今混得风生水起,心里头那股子气不顺,情绪一波动,癫痫就犯了。”
“老戴啊,话可不能别说得太片面,别轻易下结论。”姨父笑说着,同时把香烟送到嘴边,“吧嗒”吸了一口。
老戴轻轻摆了摆手,话音诙谐地说:“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
姨父却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社会竞争压力这么大,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攀比心理。小余现在发展得好,他同学心里有落差也正常。”
罗瑞阳深以为然地颔首。
目光顺势转向站在一旁不声不响的沈刚,开口说道:“小刚,我们这一桌,也挂到账上。”
余欢闻听此言,不待沈刚有所回应,便连忙插话:“罗叔,说好了我做东,哪能让你挂账呢?”
罗瑞阳把烟头在骨碟里摁灭,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微笑地说道:“小余啊,俗话说得好,来者皆是客,这地方我占了不少股份,勉强能算半个主人家。你今天来了,对我来说就是客人,哪有让客人破费的道理?”
沈刚听见这话,赶忙点头附和:“没错没错,姑父才是这里真正的幕后大老板,我不过是给姑父打工的。领导哥,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
“二老板,那也是老板。”罗斌笑着打趣,伸手轻轻拍了拍沈刚的肩膀。
“得,”姨父也伸出胳膊,亲热地拍了拍余欢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道,“那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可得找个罗总没股份的饭店,好好请大家搓一顿,就像上次德雅路那家鲁菜馆。”
这话一出,知晓罗瑞阳上次在此吃了一瘪的几人,顿时忍俊不禁。
“多谢姨父给我指了条明路,下次我肯定找个罗叔没参股的地方,好好安排一顿。”余欢诙谐地朝着姨父拱手作揖。
罗瑞阳一脸乐呵,突然对姨父开口询问:“老魏,今晚是个什么章程啊?还是去你妹夫家里住吗?”
话音之间,带着几分揶揄。
姨父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手表,登时诧异地“哟”了一声:“现在都八点多了,那我得去妹夫家里报备一下,不然母老虎就要打电话过来查岗了。”
这诙谐的语气,引得大家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片刻之后。
吃好喝好的众人陆续走出饭店,踏入夜色昏沉的天幕之下。
罗瑞阳拍了拍隆起的肚子,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感叹道:“这些年各自忙活,像这样聚一聚的机会,还真是不多啊。”
一旁的老戴笑着接过话头:“跟老朋友一起,喝点小酒,吃点小菜,有说有笑的,这顿饭可真舒坦。”
“这哪跟哪啊,以后还多得是机会,”姨父一脸微醺之态,抬手搭住余欢的肩膀,撇头对他们笑着说道:“那我就跟小余先走一步了啊,电话联系!”
“好,电话联系!”罗瑞阳笑容满面地点点头。
众人又简单寒暄了几句。
随后余欢从停车位把小宝马开出来,载上姨父,朝老林家里驶去。
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
两旁的路灯整齐排列,散发柔和的光晕,将路面映照得一片暖黄。
姨父半靠在座椅上,眼睛里倒映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说道:“今天看你跟老罗他们聊项目,我就觉得你确实有想法、有冲劲,但做生意可不简单,尤其还是餐饮和文创结合这种新路子,肯定会遇到不少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