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哥,你说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
“孔大哥的话就是圣旨,谁要是敢不从,我就是豁出一条命去,也要给他三刀六洞!”
孔修文看着忠义堂里十来位头目,知道他们都是这个狗屁新时代的失意者,对万历新政有着血海深仇,都是忠实可用之人。
“好了,诸位稍安勿躁!”孔修文举起双手,大声喊着。
忠义堂里杂乱的噪声慢慢平静,大家都殷切地看着他。
“我刚收到消息,皇上在济南去巡视了白云湖。据说他还要去南旺湖农场。
届时我们埋伏在必经之路,用这一百枝滑膛枪诉述我们的冤屈,把我们满腹怒火,化成一颗颗铅弹,打死皇上身边的那些奸党佞臣!
首恶一除,朝中忠义之辈自会出来收拾局面,我们就成了国朝拨乱反正的大功臣,届时荣华富贵,享用世代!”
“好!”
“这买卖划算!”
“荣华富贵!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再抢回来!”
孔修文看到群情激愤,人心可用,满意地点点头。
“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北上出发。还有,一定要严守秘密,一旦走漏风声,我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等听大哥号令便是!”
朱翊钧一行人来到景阳湖农场。
景阳湖面积不大,方圆不到两平方公里,良田也不多,名义上叫景阳湖农场,实际属于广平湖农场一部分,是它的第二十四、二十五和二十六生产队。
朱翊钧指着前面远处的山岗问:“山岗叫什么名?”
广平湖农场场长答:“回皇上的话,那是景阳冈。”
“景阳冈?阳谷县景阳冈?”
“是的皇上。这里是阳谷县境。”
“三碗不过岗,《水浒传》里武松打虎就是这里啊。”
“回皇上,就是这里。”
朱翊钧猛地回头问:“那广平湖跟梁山泊有什么关系?”
“回皇上的话,梁山泊现在就叫广平湖,因为湖边有安山镇和安民山,所以也叫安山湖。”
“广平湖有多大?”
“回皇上,黄河南移,鲁西豫东的河流水系全变了样。
八百里梁山泊两三百年间缩小到不足四分之一。
从八百平方公里减小到而今的一百多平方公里。
测绘局测量的具体面积是一百四十九点七平方公里。”
“足足有两个白云湖大。有多少耕地?”
“回皇上,有水田四万二千六百七十亩,半旱地四万一千亩。”
“算下来不到白云湖的两倍。”
两个面积大,只是说湖面,但是周围的良田不一定就有两倍多。湖泊边上的农田耕地,跟水况地形有很大关系。
地势过于平坦,也不见得好,因为很容易被湖水漫浸。地势过高,也不好,水源上不去,还是旱地。
围堰填湖?
山东本来就缺水,安山湖,南边的南旺湖和昭阳湖,主要目的就是蓄水保证运河水位。国朝两百年来,这几处湖水日渐减少,不要说灌溉农田,连运河水位保障都越来越是问题。
哪里还敢围堰填湖!
朱翊钧继续问:“你们广平湖农场,包括景阳湖分场,去年粮食收入多少,盈利多少?”
“回皇上的话,”农场场长信心满满地回答,“广平湖农场去年收稻米一万一千五百二十一吨,小麦三千二百八十吨.”
朱翊钧在心里默算一下,“你们水田稻米亩产是五百四十斤,半旱地小麦亩产是一百六十斤,比白云湖农场要差一点。
年盈利多少?”
“三十二万四千九百六十圆。”
朱翊钧转头看了他一眼,“广平湖农场有多少人?”
“回皇上的话,广平湖农场加上景阳湖分场,有职工四千一百六十七户,合计男女老少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九人。”
“也就是说,广平湖农场去年每家每户才分到三十九圆盈利。人家白云湖农场,去年每家每户分得五十六圆。”
农场场长额头上有汗水冒出来,连忙解释,“回皇上的话,我们广平湖农场人口多,负担重。
而且我们农场农田比白云湖没有多多少,平均下来,每户的农田比他们还要少。”
“这些客观条件确实存在,但是有困难,要迎难而上。要你们这些官吏干什么的?就是想办法解决问题。
有没有总结分析过,盈利差在哪里?”
场长连忙答:“回皇上的话,我们场部官吏有开会分析总结过,主要是三大块。
首先是经济作物,白云湖农场的菜籽油和油菜籽一项,就收入近十万圆。我们的经济作物甜菜,种植面积比白云湖农场要多,产量也高得多,但是收入要少得多,才不到七万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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