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虹招跟陆伯对视一眼,暗自摇头.....
一行人簇拥着凌不凡进入厅堂。
春菊和秋兰一左一右紧紧挨着凌不凡坐着,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似的,眼睛还红红的,时不时抽噎一下。
倒是沈采薇主动跟苏竹茹打招呼,两人之间聊得似乎还挺和谐的,毕竟这两人脾气都好,像苏竹茹这样的好像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凌不凡耐心地问着陆虹招的身体、陆家的情况,语气温和,关怀备至。
他绝口不提为何无人去迎接之事,仿佛那根本不存在。
他的态度跟言语,一如往昔那个温润如玉的陆家赘婿,却又比那时更多了几分沉稳和令人心折的气度。
这份毫无芥蒂的真诚与尊重,像一面镜子,照得陆虹招和陆芸凝坐立难安。
可他们其实都是明眼人,凌不凡的气质变了,之所以这般对他们是因为凌不凡的内心依旧保持着那份尊重,这让陆虹招内心很欣慰。
他再也忍不住,起身对着凌不凡深深一揖:“陛下……老臣……老臣治家无方,今日……今日之事,皆乃老臣之过,内子无知,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陆芸凝也慌忙起身,跟着就要跪下。
凌不凡立刻起身拦住他们,神色严肃了几分:“岳父,岳母,你们这是做什么?
快快请起!”
他扶着两人,叹了口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我凌不凡能有今日,离不开陆家昔日的收留与扶持,离不开云裳的倾心相待,更离不开竹茹、春菊、秋兰在金陵为我守着这份家业。
这份情谊,我始终铭记于心,从未敢忘。
再说了,娘这性子咱都清楚,能担待着就担待着,若是不这般,我反而不习惯呢,是吧娘?”
他看向陆芸凝:“岳母或许只是思虑不同,并非有意。
此事就此揭过,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
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是我的家人,这里也永远是我的家,当年岳丈大人力排众议将我招入陆家,我一直都记得这份恩情,而且你待我如自己儿子,我又怎能忘记这份恩情?
若是以这所谓的国君身份对陆家施压,那我凌不凡岂不是愧为人?”
一番话,说得陆虹招老泪纵横,陆芸凝更是羞愧得掩面而泣,老脸那叫一个烫:“幼长……是……是我糊涂……是我对不起你……
我也对不起春菊她们......”
春菊、秋兰和苏竹茹急忙摇头......
陆云裳走到凌不凡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厅堂内,原本的隔阂与忐忑在这一刻冰雪消融,只剩下历经两年风波后愈发珍贵的温情与团聚的喜悦。
凌不凡这番话,如同春风化雨,瞬间驱散了厅堂内最后一丝紧张和尴尬。
他不仅轻描淡写地将那场风波归结为“些许小事”,更巧妙地将陆芸凝那点小心思定义为“习惯了的性子”,甚至还带着几分亲昵的调侃,给了陆芸凝一个无比顺滑的台阶。
陆芸凝听到这话,又是羞愧又是感激,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次却不是委屈,而是释然和后怕。
“幼长……是娘……是岳母糊涂,老糊涂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陆虹招见凌不凡如此宽宏大量,心中巨石落地,更是感慨万千,重重拍了拍凌不凡的手臂:“好!好!幼长,爹……爹没看错人!
陆家能得你为婿,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一旁的陆伯也连连点头,脸上笑开了花,气氛瞬间回暖。
这时,沈采薇也站起身,走到陆虹招和陆芸凝面前,盈盈一礼,俏脸上带着真诚的歉意:“陆伯伯,陆伯母,今日都怪采薇不懂事,初到金陵,见了什么都新鲜,非要缠着夫君先去吉顺楼逛逛.....
这才耽搁了夫君第一时间来府上拜见。
若是因此惹了伯母不快,或是让伯伯、伯母误会夫君失了礼数,采薇在这里给二老赔不是了,还请伯母千万不要生
夫君的气,要怪就怪采薇贪玩好了。”
她态度谦恭,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也算全了陆芸凝的面子。
陆芸凝哪里还敢拿乔,连忙上前扶起沈采薇,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讨好:“哎哟,采薇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
快起来快起来!你能来金陵,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幼长陪你是应该的,应该的!是伯母我……我年纪大了,脑子不清爽,你可千万别多想!”
陆虹招也温言道:“采薇姑娘不必如此,你远道而来,幼长带你熟悉金陵是理所应当。
是我们陆家招待不周,日后定当好好补偿。”
凌不凡看着沈采薇,眼中满是赞许和疼爱,他伸手将沈采薇拉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