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太这么一试,这彩霞真的就成了事,这岂不是宝二爷是行的,自己和彩云才是不行的……
袭人心中羞愤欲死,只怕此事之后,太太再也不会器重自己。
自己为了坐上姨娘位置,这些年没少动心思,连身子都搭了进去,难道就落得这种结果。
她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
要说彩霞有喜,真正高兴之人,不会是袭人彩云,也不会是王夫人人,甚至不是彩霞自己。
唯独宝玉是真正高兴的,虽然他心中有些疑惑,但他自诩清白胸怀之人,不屑于那些龌龊鬼蜮心思。
自从彩霞入房之后,竟和袭人和彩云大为不同,那两人床上虽也柔顺奉承,多少有些应付了事。
宝玉毕竟不是完全愚蠢,自然清楚她们心思,不外乎觉得自己是个不行的。
但彩霞和她们都不同,每次两人同房,彩霞眼神恐惧,楚楚可怜,但对自己却毫不违逆。
不管自己如何胡闹,她都不会怠慢敷衍,尽心服侍,千依百顺,让宝玉大为动心。
每次夜中,宝玉耐不住躁动,胡乱折腾,彩霞似乐在其中,幽颤婉转,真假难分。
这让宝玉心中激荡,想起当初与袭人碧痕偷欢,竟是完全一样情形。
每次他与彩霞同房,缠绵厮磨,如饮鸩酒,遐思无限,沉迷其中,清晨醒来,对昨晚之事都记得模糊。
宝玉一向自诩清白之人,更是衔玉而生卓绝之人,自己得到这种怪病,只是上天磨砺罢了。
如今苍天难弃自己这等奇异,所以才降下彩霞这等奇缘,竟让自己不药而愈。
宝玉一次次告诉自己,事情必定就是这样,只有这样的事迹,正合自己这等清白脱俗……
等到大夫说彩霞有喜,宝玉大喜过望,即便心中有些疑惑,也下意识视而不见,迫不及待扬眉吐气。
这一日时间,宝玉在彩霞房里进进出出,嘘寒问暖,言语殷勤,体贴百倍。
袭人和彩云不免踢翻醋坛,但彩霞比她们有本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人家入房一月,就停了月信,眼看要弄出大宝贝,她们只能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
王夫人去荣庆堂宝喜讯,一副阖家欢愉之情。
贾母更是说了一顿好话,称她内宅有为,慧眼独具,选中彩霞这等人物,让宝玉后嗣早发。
王熙凤虽有些不服气,但也着实恭贺了几句,迎春等姊妹自然也都恭喜。
王夫人被人恭维得如踩云雾,笑得脸都僵了,心里却比黄莲都苦。
她刚出了荣庆堂,脚步有些虚浮,玉钏连忙上前搀扶,两人才一路回了宝玉院。
王夫人刚进了院门,看到宝玉端着托盘,里面放了粉彩羹碗,径直进了彩霞房间。
她不禁皱起眉头,这个宝玉愈发不知轻重,怎么还服侍起丫头来了。
……
房间床榻上,彩霞斜靠枕上,身上盖着锦被,虽有了喜信,但她似乎并不太欢喜。
见了宝玉端着托盘进来,连忙坐起身子下床。
宝玉放下托盘,连忙上前拦住,扶着她躺下。
笑道:“你如今有了身子,要多歇息才是,以后院里杂事都不要管,让袭人她们操心就是。”
他又端了那只粉彩羹碗,说道:“这是我特地去厨房,让她们做的银耳莲子羹,你随便先吃些。
厨房里也没什么好食材,明儿我让凤姐姐送些上等燕窝,得空给你炖一次,那东西才真补人。”
彩霞听了眼泪汪汪,由衷的说了一句:“二爷,你可真好。”
宝玉听了心中大乐,说道:“我以往都说嫁人的女子,都从珍珠变成死鱼眼睛。
如今看来这话竟是不对的,姐姐虽已许了给我,一言一行,还是好的不行,便为姐姐去死,我都愿意的。
姐姐如今有喜,尽管放心就是,以后我一定好好待姐姐。”
宝玉在房中甜言蜜语,彩霞心中惊惶不定,竟还有一丝欢喜……
王夫人站在房门侧边,将宝玉的话听的清楚,脸色已一片阴沉,说不出的愤怒恶心。
……
伯爵府,南坡小院。
贾琮和妙玉、岫烟、英莲等人打理好梅林,又一起回了南坡小院。
妙玉亲自烹茶相待,几人或摆盘对弈,或闲坐说话,各自惬意。
妙玉棋力颇高,可与迎春匹敌,贾琮有些不如,两人对弈数局,他不免败多胜少。
等到芷芍从修善师太房中出来,妙玉便去佛堂诵经做功课。
坡上凉风习习,几人闲坐闲聊,海阔天空,消磨时光,十分得趣,
等到日落时分,天边映照晚霞,贾琮才带英莲、岫烟下坡。
芷芍因不用值夜,便留下陪伴妙玉,贾琮自然无有不允。
等到他刚进了院门,正见五儿、平儿、晴雯在堂屋说话,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