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会激起性子,大着胆子拦阻平儿入东府,没想被王熙凤好一顿恶毒嘲讽。
宝玉每每想起王熙凤那些话语,就像是被人揭了一身皮,悲愤难堪难以言喻。
现在事情还是滚烫,让他再去踩王熙凤的门槛,宝玉怎么还敢过去。
王熙凤的嘴赛过剥皮的刀,他被糟践过一次,还让他迎难而上,他万万没这个气性胆量。
他只听了袭人的话,冷笑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也是办老了事的,这些事哪是我该管的。
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何必又来问我,你自己去问二嫂子,或派个丫鬟去问,都由着你。”
……
荣国府,凤姐院,正午时分。
平儿手中端着托盘,里头放八宝银耳燕窝炖盅,脚步轻快的走进正屋。
这些日子西府不少家奴,明里暗里都来和她道喜,人人都觉平儿攀上高枝,自然都提前来结善缘。
平儿不管人家过来道喜,到底是实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反正她心里十分乐意。
王熙凤更是时常调笑,说她每日脸泛桃花,走路带风,只怕心早飞到东府。
平儿进了房间,将炖盅端给王熙凤,此时正到午膳时辰,五儿自回了东府用饭。
房间里就剩下王熙凤和平儿,外头小丫鬟在罗汉床小案几上,布菜端饭,服侍两人用饭。
王熙凤喝了两口炖盅,见到平儿正翻看当月的账册子。
说道:“二奶奶,宝玉院里的月例还没发?”
王熙凤冷笑道:“是我提前拦下的,上回在荣庆堂的事情,你是没有亲眼看到。
宝玉心思龌龊,痴心妄想,那也就罢了,左右他是个没用的,也闹不出什么事情。
可二太太也顺着宝玉话头,也在哪里说三道四,就有些不知轻重了。
如今三弟奉旨承爵,大房才是西府正主。
什么时候轮到二房来管大房的家事,你也知道二太太的性子,她什么时候对三弟服气过。
她要是一直憋着歪心思,以后时间长远,万一大房生出纰漏,保不齐她会弄出什么事。
这次趁着这档子事,必得来场狠心难堪的,也让他们知道大房正溯之位,可不是泥菩萨摆设。
不让他们吃些狼狈苦头,记清楚吃打,以后必定上了凳子再上桌子,往后我们还怎么管家制人。”
……
平儿说道:“奶奶的话确有道理,我担心二太太闹到老太太哪里,到时我们也会不好应付。
毕竟这里面还有个二老爷,老太太可最疼这个儿子,况且还有三爷和二老爷的情分。”
王熙凤微微一笑,说道:“这一层我早想到,如果二太太要闹起来,大房二房撕破脸皮,倒也是干脆。
也省的事事端着情面,一律按宗法礼数办便是,光明正大,爽爽利利,岂不是好。
到了那个时候,你看宝玉还有什么脸留在西府,省的他老盯着三弟的女人,也不知寒碜害臊。”
平儿听了这话,脸上微微一红,总觉得奶奶又在调笑自己。
王熙凤叹息道:“不过也是可惜,即便二太太要闹,她也不会直接来我和闹。
因为她清楚我的性子,直接和我闹起来,我便再没了顾忌,她得不了半点好处。
回头二老爷还要排遣她不懂做长辈,所以她必定会去老太太哪里告状,拿着老太太来压我。”
平儿有些担忧:“我就担心这一出,要是老太太发话,奶奶也不好顶着,就轮到二太太得意了。”
……
王熙凤一笑,说道:“老太太虽说上了年纪,可不是什么糊涂人。
她要是真的出面压事,给他们二房站台子,逼着我们发了月例,等同让大房二房就此翻脸。
老太太以后还怎么在荣国府,靠着大房的奉养高乐享福?
这么浅显的道理,老太太堂堂国公诰命,见过多少内宅风浪,不可能看不明白。
要知道三弟的爵主,可是圣旨册封,皇命大于家礼,老太太也要顾着三弟,否者便是藐视皇家。
你以为到了那个时候,一旦老太太出面压事,三弟就不会出面说话?
别看你以前没和三弟亲近过,但你是他定了名分的女人。
他知道宝玉乱动心思,你瞧他护不护短,他那些手段可要人命,比我厉害许多。
只要三弟一开口,老太太都不好说话,二房即便有二老爷,以后只怕日子也不好过。”
……
平儿听了王熙凤的话,俏丽泛起红晕,不由想起那日去东府送礼,两人之间的亲近旖旎。
心中一阵沉醉陶然,脑里翻腾着王熙凤的话语,我是他定了名分的女人,他以后都会护着我……
王熙凤笑道:“你就瞧着吧,只要二太太去老太太哪里告状,老太太可不会瞎出头,只会出手和稀泥。”
平儿听了王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