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说道:“三哥哥也别回自己院子吃饭,在我这里吃过才便利,我这几日吃的倒也可口。
二姐姐让内院厨房做了不少,日常侍书翠墨也跟着吃,我让她们取些过来,三哥哥一起尝尝味道。
翠墨,你去厨房给三哥哥也取一份来。”
贾琮笑道:“那自然是好的,我就在三妹妹这里叨扰一顿。”
翠墨连忙应了,放下粥碗便出了房间。
贾琮随手端起粥碗,笑道:“等翠墨回来,这热粥就放凉了没味儿,我来服侍三妹妹一回吧。”
他说着用银勺舀了口热粥,便要喂到探春嘴里,探春俏脸一下通红。
说道:“三哥哥,这如何使得,哪能让你一个爷们,来做这种事情,让人看见太不像话。”
探春这等世家千金,从小就受教养熏陶,男子为正阳,女子为辅阴,天经地义之事。
家务杂事,衣食住行,唯有女子操持,没有让兄长家主为自己动手的道理。
但她却不知,在自己这堂兄眼里,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
贾琮笑道:“内宅之中,又没被人看到,有什么打紧的。
三妹妹为家门免祸,遭罪受苦,我服侍一回,理所应当……”
探春俏脸粉红,被他一番话哄得发晕,似乎再生不出抗拒之意,不由自主张开樱唇,被他喂了一口。
有了第一口便有第二口,绣房里飘着粳米粥饭的清香,弥漫着一种难言的亲密和温馨。
探春整个人有些迷迷瞪瞪,被贾琮喂了一口又一口,看着他深如秋潭一双朗目,晕着温和宠溺的笑意。
她一颗心飘飘荡荡,有些难以自己,有些沉迷其中,有些难以自拔。
觉得这一碗普通的粥饭,竟是平生从未品尝的美味香甜……
等到翠墨从厨房端来贾琮的饭食,发现床头案几之上,放着一个空空的粥碗。
她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姑娘不是不能自己动手吗……
不过她也是个灵慧的丫头,知道三爷和姑娘从小最亲近要好,多半是自己出门,三爷自己动起手来……
她看自己姑娘脸红的样子,便知道自己没猜错,嘴角紧紧抿着忍住笑。
将托盘端到贾琮面前,笑道:“三爷,厨房倒是有现成的,我担心不香甜。
让他们重新做了一份,三爷趁热吃。”
……
大周宫城,乾阳宫。
御案旁的两个方形青铜冰鉴,散发着缥缈的白色寒气,给大殿带了一丝怡人阴凉。
嘉昭帝依旧像往日那般,早朝之后便入乾阳殿批阅奏章,期间两次传召大臣,就奏报之事入殿议政。
等午时进膳之后,只是歇息盏茶功夫,又开始批阅堆积的奏章。
其实这些奏章大部分经过内阁票拟,但嘉昭帝是主见极强之人,从来不会人云亦云。
虽然内阁都是学识资历精深的重臣,票拟谏言大都言之有物,切中要害。
但对事项要求的奏章,嘉昭帝依旧会仔细推敲奏章内容,不会过于依赖内阁票拟建议。
此时,乾阳店值守太监袁竞走入大殿,施礼奏道:“启禀圣上,宫外传报,锦衣卫指挥使许坤在奉天门外求见。
言有金陵甄家突发之事,要向圣上启奏。”
嘉昭帝听到甄家突发之事,不禁微微凝神,说道:“传他入殿觐见。”
只是稍许时刻,锦衣卫指挥使许坤跨入殿内,嘉昭帝待他行过君臣之礼,问道:“甄家有何突发之事?”
许坤说道:“启奏圣上,昨日有人向镇安府举告,城东有一处别院,入住一帮南方来客,随行四辆车马。
这些人携带十几个来历不明的箱子,进出诡异,出入神京世家大户,行迹颇为可疑。
镇安府通判刘彬芳带人前去盘查,发现这些人是金陵甄家之人,半月之前离开金陵。
他们随身携带十三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甄家长房的私财。
据那主事之人言辞,这十三只箱子财货,是甄家大太太送给北静王妃的家礼。
因为事涉及王爵,兹事体大,刘彬芳不敢擅专,便即刻行文锦衣卫,当日便将人犯和财物移交。
那十三只箱子经过清点,折算十七万三千四百五十两,数额十分巨大。
此事主事之人,一名为甄应嘉妻弟姚寿安,另一人甄应嘉夫人陪嫁刘氏。
这两人入昭狱之后,起初还想抵赖推脱,并以北静王府亲眷之名,妄想祈情推脱。
经锦衣卫大刑之后,这才全部据实招供,
他们受甄应嘉夫妇之命,因惧怕朝廷治罪,家财流失,富贵难续,才将长房私财偷运神京,藏匿世家之门。”
嘉昭帝冷哼一声,说道:“甄应嘉好大胆子,身犯罪愆,不知悔改,妄想逃脱律法,交游豪门,藏匿金银!”
他微微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