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说贾家二房眼下没落,就姐姐这办事胡来的固执劲头,岂不是将女儿推进火坑……
贾母抱怨了几句,又问起事情缘故,贾琮将甄家婆子藏银来由,探春出来阻止,从头到尾说了一通。
贾母原先只抱怨媳妇乱下重手,把孙女打出个好歹,如今听说缘故,脸上瞬间阴沉,反而一句话都不说。
等到众人散去之后,贾琮让侍书等丫鬟好好照顾探春,又让人去传江流,让他在外院偏厅等候。
……
神京,城东,甄家别院。
甄家是金陵世家豪门,在许多地方都会置办产业,这是富贵大户积蓄家业惯有做法。
甄家是官宦富贵之家,神京身为大周国都,甄家老太妃又是宫中贵人,甄家自然在神京置有别业。
这处占地不小的别院,便是甄家在神京落脚点。
去年,甄芳青和甄大太太,入京拜见甄老太妃,也是在这里居住。
姚寿安和刘宝正家的入京之后,因携带十三口大箱子,自然不能居住客栈,在甄家别院安顿,才能足够稳妥。
自从刘宝正家的在东路院再次碰壁,两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陷入一筹莫展之中。
当初离京,甄应嘉夫妇交待在贾家藏银,刘宝正家的两进贾府,都被人扫地出门,算彻底断了贾家的路子。
刘宝正家的是甄大太太的陪嫁丫鬟,在甄家呆了半辈子,曾随甄大太太来往两回神京。
也曾跟着甄大太太拜会过一些神京故旧女眷,但这些门第和甄家只是泛泛之交,不及甄家和贾家的亲近。
如今断了甄家的路子,刘宝正家的也不敢自作主张,去这些故旧门第走动勾兑。
毕竟藏匿犯官之家私银,颇多忌讳之事,不好随便找人,闹得尽人皆知。
刘宝正家的离开东路院后,姚寿安和她来回商议一番,实在无计可施,又不好就此打道回府。
于是两人决定硬着头皮,去找大房二姑娘帮扶,如今的北静王正妃,为这十三箱私财找妥当处置之法。
……
这日早上两人让小厮去北静王府投帖,只待北静王妃回信,便带着若干礼品去王府拜谒。
正当两人等小厮回报消息,突然听得外头一阵喧哗,一个家丁神色慌张跑来传话。
说道:“刘大娘,外头来了帮镇安府的官差,说是收到他人举报,别院中有不轨之举,他们要上门盘查。”
刘宝正家的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唬得脸都白了,她和姚寿安此次上京藏银,可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此事最忌讳和官府有了牵扯,还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姚寿安听了这话,神色惊慌,问道:“刘家的,你有没有和他们嘱咐过,进出务必要低调收敛。
是不是那个不省心的东西,在外头惹出是非,把官府的人给招惹上门。”
刘宝正家的说道:“绝不会有此事,此次同来的家丁护卫,都是家中老奴,太太精挑细选的稳妥人。
日常除了两个厨娘进出采买米粮,旁人都不许随意外出,怎么会在外头惹事。”
姚寿安心中纳闷,说道:“我们办的是姐姐的大事,进出言行本就谨慎,下面的人又没有惹事。
按理说不该得罪人,怎么会有人向官府举告?”
……
两人心中正惊疑不定,突然听到外头一声巨响,然后听院子里一片慌乱骚动,又有家丁神色惊恐的进来。
说道:“姚二爷、刘大娘,镇安府的人撞开了门,人已冲了进来,让这里主事之人,出来和官差说话。”
姚寿安和刘宝正家的脸色发白,但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的,只好硬着头皮出来。
两人到了院子里,见到黑压压一片人,十几个佩刀持棍的官差,虎视眈眈,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
甄家此次随行的十几个家人,都被聚在墙根底下,全部蹲在那里,被官差严密看押。
家人中也有孔武有力的护院,但这里是天子脚下,可不是甄家的金陵城,哪个敢跟神京官差强项。
姚寿安和刘宝正家的看了这架势,两腿都有些发软。
官差之中为首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并不是普通衙差,面像和蔼,显得人畜无害。
刘宝正家的是大房太太的陪嫁,甄大老爷又是官身,她日常见过些官员走动,多少也有些见识。
她见为首之人,身穿青袍,上绣鹭鸶,竟然是个六品官,来头可是不小。
那人说道:“本官是镇安府通判刘彬芳,府衙接到举报,你等从远地入京,携带了许多来历不明的箱子。
日常行动诡异,出入世家大户,疑有不轨之举,今天特来上门搜检,哪个是主事之人。”
姚寿安满脸堆笑说道:“这位大人,小人姓姚,就是这里的主事之人,我们从金陵而来,可是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