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拄着龙啸剑站在尸山之上,白光渐渐从他身上褪去,露出被黑血浸透的战袍。三色龙珠在体内剧烈震颤,光明真气消耗过度让他头晕目眩,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望向夏都的方向,城楼上的火把已熄灭,却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片炼狱。
林风沉默着闭上眼睛,龙啸剑的剑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刻痕。他知道,这场夜袭是夏都的孤注一掷,用虎狼骑与黑暗骑士换来了大华军的重创。但他没有退路,身后是弟兄们的尸体,身前是夏都的坚城,唯有死战到底。
“传令,军营后退五里,工兵营,迅速布置地雷火药阵!”
林风的担忧不无道理。无论林风的大华军是不是抵挡住黑暗骑士和虎狼骑,肯定会元气大伤,如果这时候他们再偷袭,大华军又会消耗一定的战力。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战略。
用车轮战的话,确实能发挥优势。
林风的指令如冰锥般刺入晨光,幸存的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后撤,工兵营则在硝烟未散的土地上忙碌起来。他们手中的工兵铲翻飞,将一颗颗黑色的地雷埋入焦土,引线被巧妙地连接在伪装成尸块的触发装置上,火药桶则被藏在倒塌的帐篷残骸下,桶口用破布遮盖,只露出细细的引信,与周围的血污、弹壳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分辨。
退至五里外的新营地,防御工事已初具规模。三道铁丝网呈弧形展开,网眼上缠绕着锋利的铁刺,刺尖还淬了毒液;铁丝网后是两丈宽的壕沟,沟底铺满削尖的木桩,沟沿上架着三十挺重机枪,枪管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最内侧则堆起半人高的沙袋掩体,自动步枪手与迫击炮手已各就各位,手指紧扣扳机,盯着夏都的方向。
“老大,都布置妥了。”刀影一瘸一拐地走来,左腿的伤口用布条草草包扎,血渍已浸透了三层麻布,“地雷阵覆盖了咱们原来的营地,只要他们踏入那片区域,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风点点头,目光落在夏都城楼上。那里的旗帜突然动了,密集的脚步声顺着风传过来,隐约能看到城门处涌出黑压压的人流——夏都的二十万大军,果然来了。
午时的日头毒辣如炙,夏军的先锋已抵达原营地边缘。领头的将领举着望远镜观察片刻,见营内一片死寂,只有残破的帐篷与尸骸,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林风小儿果然被打怕了,连营地都不敢守!弟兄们,冲进去,斩将夺旗者赏黄金千两!”
两万先锋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原营地,马蹄踏过尸块,发出令人牙酸的碾压声。他们警惕地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有苍蝇在腐尸上嗡嗡作响。
“哈哈哈,我就说大华军已经溃不成军了!”一名千夫长狂笑着挥刀劈开眼前的帐篷残骸。
“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千夫长脚下的土地突然炸开,地雷的碎片将他的身体撕成数块,滚烫的气浪掀飞了周围的士兵。紧接着,连锁反应般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雷阵被彻底引爆,原营地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是陷阱!撤退!”先锋将领的吼声被爆炸声淹没。但已经晚了,藏在帐篷下的火药桶接连被引爆,火光冲天而起,将半个天空染成橘红色,士兵们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骨骼碎裂的闷响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死亡交响乐。侥幸没被地雷炸中的士兵慌不择路地后退,却触发了更多的触发装置,黑色的硝烟中,不断有人被炸得粉身碎骨,肢体残骸如雨点般落下。
城楼上的夏军主帅见状,脸色铁青却依旧下令:“继续进攻!用尸体填出一条路来!”
后续的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前冲,他们举着盾牌组成方阵,试图突破地雷阵。但林风布置的地雷太过密集,触发装置又极其隐蔽,往往前一秒还在庆幸避开了爆炸,下一秒脚下就传来剧烈的震动,盾牌被炸得粉碎,人也随之飞上天空。
好不容易冲出火海,夏军却发现面前出现了新的屏障——三道铁丝网横亘在面前,网眼上的铁刺闪着幽光。他们挥舞长刀劈砍,却被铁刺勾住刀刃,用力一扯,反而将自己绊倒,紧随其后的士兵躲闪不及,瞬间将其踩成肉泥。
“弓箭手!射断铁丝网!”将领的吼声带着绝望。
箭簇如暴雨般射向铁丝网,却只能在铁网上留下浅浅的凹痕。就在此时,新营地的重机枪突然开火,子弹组成的金属风暴扫向被困在铁丝网前的夏军,士兵们成片倒下,鲜血顺着铁丝网的缝隙流淌,在地上汇成红色的小溪。
“迫击炮,给他们加点料!”林风的指令冰冷如铁。
数十门迫击炮同时发射,炮弹在夏军阵中炸开,火光与浓烟喷涌而出。一名夏军士兵举着盾牌试图抵挡,盾牌却被炮弹的气浪掀飞,弹片穿透他的胸膛,带出一串血珠。混乱中,有人掉进壕沟,被木桩刺穿身体,惨叫声凄厉得如同鬼哭。
夏军的主力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