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那点伪装的感激顷刻间冰消瓦解,唇角也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过片刻,一道黑影悄然而至,黑影单膝跪地。
“主子。”
“按计划行事。”晏剑南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让西边那个仓库的热闹起来。”
“是。”黑影迟疑几秒,“用药粉还是?”
“用我特制的噬妖香。”晏剑南从怀里取出一个透明玻璃瓶,瓶子里暗红色的粉末在月光下泛着妖艳的光泽,“撒在防护阵最薄弱处,记得把握好分量,只要引来一小股血牙草精就行。”
“属下明白。”
黑影接过玉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晏剑南转身走向另一条小巷,拐角处,三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坐在地上。
“消息都记熟了?”他冷冷问道。
“记熟了,主子。”为首的那个连忙起身,“就说城主清算自家人,导致防御空虚,才引来了妖植。”
“很好。”晏剑南抛给他们一袋灵晶,“我要在明晚日落之前,让花城每个角落都传遍这些话。记住,手脚干净点,别被人抓住把柄。”
“放心吧主子,散播消息这事儿咱们最拿手!保管说得有鼻子有眼,任谁都听不出破绽!”
晏剑南满意地点头,最后看了眼城主府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两小时后,花城西区的粮仓外围。
刺耳的警报声炸响夜空!
一小群双眼泛着诡异血光的血牙草精,跟疯了似的,不顾一切地冲撞着防护光阵。
守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忙催动灵能加固阵法,刀光与草精混作一团,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足足耗费了半个小时,守卫才堪堪将这群异常狂暴的草精尽数剿灭。
“真是邪了门了!”一个年轻守卫拄着长刀喘息,不远处,它的契约妖植正在吸收草精身上的灵能。
守卫抹了把脸上的汗,“这群玩意儿从哪儿冒出来的?咱们城西这片儿,离城东森林可远着呢!不至于绕这么远攻打咱们吧。”
另一个老成些的守卫蹲下身,用刀尖拨弄着地上枯萎的草精残骸,眉头紧锁:“确实蹊跷。我刚刚瞧他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疯了,一双眼睛通红。”
“是呀是呀,一看这里头就有问题。”
“没事,别担心,执法队的队长刚才带走几具样本,说是要让研究所的那群人严查,看是不是有哪个杀千刀的暗中下了药。”
空气里弥漫着草木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寻常的辛辣味,令人隐隐不安。
一晚上过去,天刚蒙蒙亮。
执法队队长终于在西区城墙处的隐蔽角落里,发现了被遮挡的缝隙,护城大阵赫然被撕出一个缺口。
而血牙草精最擅长钻漏洞,想必是从这个口子里钻进来的。
与此同时,阵法师汇报过来,城西仓库防护阵法上的阵纹被某种腐蚀性药液刻意削弱过,边缘还残留着极淡的奇异药粉。
“果然有鬼!”队长脸色铁青,安排身旁的阵法师修补城墙的阵法。
半小时后,
阵法修复完成。
队长准备亲自去城主府汇报此事。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城外陡然传来沉闷如雷的轰鸣!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敌袭——!是妖植潮!快!启动最高预警!所有战斗人员,即刻登城迎战!”守卫队队长意识到了严重性,大喊一声。
下一秒,一道足以刺破耳膜的警报声响彻全城,一声紧过一声。
城墙之上灵光疯狂闪烁,一个巨大的防护光幕以前所未有的强度骤然升起。
花城外,黑压压的妖植如同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般向着城墙碾压而来!
其数量之恐怖,远超昨夜数十倍,狰狞的藤蔓化作无数狂暴的鞭影,疯狂抽打着大地。
这些妖植前仆后继,如同失去理智般悍不畏死地扑向防护罩,用藤蔓甚至身躯猛烈撞击!就是想冲破防护罩进城。
嗡地一声,
妖植洪流撞在光幕之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能量涟漪剧烈荡漾开来,一些冲在最前方的低阶妖植瞬间被光幕中蕴含的净化之力灼烧成虚无!
然而,更多的妖植仍在源源不断地涌来,疯狂冲击着摇摇欲坠的光幕。
几乎同时,花城的大街小巷开始流传各种议论:
“听说了吗?就是城主最近严查自家人,把好多老人都撤了职,这才导致没人能监测到妖植的异动!”
“昨晚上城西就有妖植进了城,要不是守卫们机警,咱们都不一定能睡醒嘞。”
“自己人斗得狠,让妖植钻了空子...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