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柱子哥。”梁雨棠收起眼泪,扯了一把柱子,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想了想,又摸出几张纸币塞进去,“柱子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周私柱微微一愣,没明白她想说什么。
“我刚接到舅舅电话,说我妈妈病了,急需用钱,你能帮我将这些钱送到我一个老乡那里吗?”
“当然没问题。”看着楚楚可怜的梁雨棠,柱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去哪里找他?你钱够吗?不够,我这里还有些。”
梁雨棠报了一个地址和电话,说:“够了,够了,谢谢柱子哥,你人真好。”
“这有啥。”周私柱的脸微微有些红,连连摆手,实诚地说:
“我现在就去,免得耽误了事。”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雨棠盯着他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然后,深吸一口气,穿过走廊,来到经理办公室门前。
她敲了敲门,里面出来李宏伟的声音:“进。”
梁雨棠应声轻轻推开了门,一进办公室,她就敏锐地先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内的环境,只见李宏伟脸色不善在站在办公室正中盯着她,赶紧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问道:
“李经理,大姐说您找我,有.”
“我一点都不想找你。”李宏伟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说,“是张处长找你。”
话音刚落,李宏伟拘谨地往旁边一闪,他身后的办公椅一转,露出张义的身影,他笑盈盈地望着她:
“你叫梁雨棠?”
张义!
看到张义的这刻,梁雨棠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惊,不过好歹是训练有素的女间谍,她怔了怔,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
“张处长?”
她一边说话,一边紧急旋转大脑,思忖着退路。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极具节奏感的脚步声,将她身后的大门关上了。不用回头,通过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耳朵,她已判断出,这两人同样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梁雨棠心神紧绷。
张义盯了她片刻,不慌不忙地问:“资料室的地图是你偷的?”
“什么地图?”
“不承认?那也简单。”张义说着,对猴子和钱小三挥挥手,起身说道:
“搜一搜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猴子和钱小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枪地抵住了梁雨棠的头。
另一边,周私柱看着身后的公用电话亭,脸上写满了焦躁。
他按照梁雨棠给的号码打了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告诉他自己马上就到。
可他已经等了十几分钟,那人还是没来。
周私柱长出了一口气,正要走进电话亭重新打电话的时候,一辆汽车从不远处驶来,停在他身前。
他疑惑地看着,就见车窗拉了下来,露出一个中年女人的笑脸:
“你是雨棠的同事?”
“你是?”周私柱一头雾水,这女人认识梁雨棠,那肯定就是她说的老乡,可看梁雨棠那样子,不像有钱的,她的老乡能用得起汽车?他一时间双眼发直,满脑子乱思想着,又听女人笑道:
“我是雨棠的老乡啊,不是刚通过电话吗?听不出来了?”
“老乡”
“上车说吧。”女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周私柱表情木然,慌张地退后一步。
“上车啊。”女人看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将他推进了车里,随后,汽车扬长而去。
十几分钟后,汽车远远停在红袖楼一条街外的马路边,女人从车上下来,往四下看了看,将一块带血的手绢丢进垃圾箱,然后目不斜视从红袖楼的后门走了进去。
上了三楼,她来到一间烟花间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昏暗的烟花间里,对坐着两人,一人是红袖楼的老板流萤,还有一人风尘仆仆,正是刚从开封赶洛阳的日军开封机关长大泽侃次郎。
“老板,这是田中雪绪送来的东西。”
流萤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也不避讳对面的大泽侃次郎,直接拿出荷包里面的图纸看了起来。
大泽侃次郎好奇地凑过去看了几眼,一脸不可思议:
“洛阳饭店的结构图,你们特高课要炸毁饭店?这可是大手笔啊!”
流萤微抬了下眼皮,却不说话,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什么意思?”
“这就和你们华北机关没有关系了。”流萤冷笑一声作为回应。
大泽侃次郎抑制不住内心的焦急,忍不住埋怨道:“什么叫和我们华北机关没有关系,我们和特高课虽然有不少矛盾,但也丝毫不影响你我之间的交情,我们完全可以放下己见,携起手来,一同参与这个千载难逢的计划。”
“我们?”流萤冷笑一声,不无嘲讽地看着地方:“你能代表华北机关?你有几个人?要不是自身难保,怕也不会屈尊到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