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摇摇头,又打量了她一番:“你的衣服都是在乡下穿的吧?乡下的衣服怎么能登大雅之堂呢?我们每天接待服务的都是达官贵人,穿这一身,岂不是给饭店丢人?”
梁雨棠为难地说:“那我买一身?可,可我没多少钱。”
“早说嘛,我有钱啊!再说了,你现在是饭店的员工,哪用得着你出钱,酒店给你发一套制服。”
梁雨棠赶紧鞠躬:“谢谢经理。”
“穿多大的尺码,知道吗?”
“知道。”
经理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夹袄和旗袍能一样吗?要是不合身怎么办?还有鞋子。”说着,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根皮尺:
“把外衣脱下来,我帮你量量尺寸。”
梁雨棠连连摆手:“不用了,酒店不是有衣服吗?我多试几件就好了。”
经理撇撇嘴,脸一沉:“小梁,怕什么?我李宏伟可是正人君子,你也不出去打听下,这饭店的服务员哪个身上穿的旗袍不是我亲手量的。你还想不想干了?”
对于一个女间谍来说,出卖、色、相身体,本是稀松平常的事,但任务还没开始,就让她脱衣服,她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过她演的很真,故作惶恐的样子,浑身哆嗦着。很快,她就犹犹豫豫地解开了夹袄扣子。红色束胸马甲包裹着的身体,在经理贪婪的注视下玲珑毕现。经理紧贴着她站在她身后,手拿皮尺绕过了她的胸部。
一滴眼泪,无声地划过了梁雨棠的脸颊。
李宏伟看上去却是一脸满足的表情:“嗯,去更衣房找刘妈,领衣服和皮鞋吧。”
梁雨棠慌乱地穿好衣服走了,李宏伟贪婪地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吸了口气。
豫州军统站,气氛凝重。
张义和猴子、钱小三走进会议室,崔站长、副站长李慕林起身:“张处长。”
张义颔首:“崔站长、李副站长。”
三人不寒暄,直入主题。
“警察局通报,发现了六具尸体。一处是警察局户籍科的刘科长一家三口,凶手使用的是匕首类似的尖刀,都是一刀致命,现场暂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第二处”李慕林说到这里,略微停顿,“是一处高级公寓,死者名叫温曼声,窒息死亡,警局那边初步勘查说是入室抢劫对了,这个女人崔站长应该认识。”
崔方平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我有嫌疑了?需要我回避吗?”
“站长说笑了,我只说她应该和您认识,所以不想让您为难。”
“哼,需要我回避就直说,我这个人公私分明。”崔放平面不改色,说着装作要回避的样子起身,“张处长,我先回办公室了。”
张义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不必,我相信崔放平不会知法犯法的,坐下,有事一块儿商量。”他又问李慕林:
“还有一具尸体呢?”
李慕林神色凝重了几分:“是街上的一个无赖,被人扭断了脖子,应该死了有两天了,尸体都臭了,重点是他死的地方就在我们机关对面的旅馆。”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监视军统机关?”张义知道这事是督查室那几人干的,故意明知故问。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旅店的老板消失了,我们现在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张义思忖片刻,说道:“树欲静风不止啊,连续死了六个人,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是不是太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合我们追查的日谍有没有关系?你们想过吗?”
“谁会对一个无赖下手呢?”李慕林摇摇头,“至于那位户籍科刘科长的案子,凶手明显训练有素,我认为是日本间谍干的。这件案子,可以先由我们接手,其他的案子可以先交给警察局刑侦处。”
张义看向崔方平:“崔站长,你怎么看?”
崔方平僻重就轻:“既然李副站长这么说,我没有异议,就这样办吧,至于温曼声的案子,需要我这边配合做口供什么的,我责无旁贷。”
李慕林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到底都是为了党国。”
张义笑吟吟说:“行,那就这么办,接下来我们的重点工作还是政府会议的安保工作。”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
“如果洛阳还潜伏着日谍余孽,你们说,如果他们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掌握了会议的时间和地点,他们会不会下手?”
“张处长洞若观火,明察秋毫。”李慕林恭维一句,肃声说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有那么多的日本间谍?”崔方平皱起眉头,“这次省行政会议,除了参与人员的卫兵、宪兵、警察,还有我们军统的行动高手,不要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凡事不可大意。兵法云——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张义摇摇头,脸色严峻,思忖着说:
“这样吧,李副站长,你帮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