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桐?支那人?”
“是。”
“那”
“那什么?”流荧斜了他一眼,“她是什么人重要吗?一个妓女,你以她恩客的身份去就行,她招待过那么多人,哪记得谁是谁。”她心中叹息,“大泽侃次郎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派了这么一个蠢货过来?别任务没有完成,反而坏了自己的事。”
“明白了,多谢。”秋水太郎将信封和照片还回去,躬身一礼,转身就走。
流荧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想了想,出了包间,唤过一个颇为干练的女人,低声说道:
“你暗中跟着他,如果一切顺利,不妨帮他一把,如果暴露了身份,为免落在军统手中,可直接解决了他。”
“是。”
吩咐完这一切,流荧拿出手帕,迈着碎步满脸堆笑地迎上了一个老嫖、客,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秋水太郎出了房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后,他压低了头上的礼帽,竖起衣领,双手插在裤兜里,匆匆地离开了妓院。
他脚步很快,在走出几条街后,来到一个巷口蹲下来,点了一根烟,似乎在观察什么。
天色渐暗,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提着一篮子菜走在便道上。
由于年龄的关系,她的腿脚不太灵便,因此走得很慢。
看到这一幕,一个念头在秋水太郎脑子中闪过,他冷笑一声,湮灭香烟,快速出了巷子,走得又快又急,路过老太太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伸出脚钩了一下老太太的拐杖。
“哎吆!”老太太一个重心不稳,“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秋水太郎浑然没事一样,头也不回地迅速走远了。
等蹿进一条没人的巷子,他快速丢了礼帽,捋了捋头发,然后将外套反过来穿,再次出了巷子,目光四下一扫,见那老太太还躺在地上呻吟,周围聚了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秋水太郎定了定神,忙赶挤进去,一脸关切地问:
“哎吆,您老这是咋弄类?”
“刚才有个龟孙把老婆儿绊倒了。”
“我也看见了,故意的,朝那边跑了。”
“报警,抓住那个龟孙!”
“是吗?还有这种事?老太太,你感觉怎么样?骨头没事吧?”秋水太郎面不红心不跳。
老太太满头大汗,虚弱地躺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见老太太话都不能说,秋水太郎想了想,小心将她抱起,又转头看着围观的路人,“帮忙叫一辆黄包车。”
就这样,在众人的帮忙下,秋水太郎搀扶着老太太上了黄包车,赶往医院。
热心群众还沉浸在好人好事的感慨中,谁也没有注意,有一个女人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处,静静地窥视着他们。
半个小时后,秋水太郎终于抱着老太太赶到了医院,此刻他也累的够呛,满头大汗,穿过人流,一边招呼医生护士,一边暗中观察或倚或靠在大厅长椅上的人,匆匆一瞥,他还是注意到一个在门口踱步的男人是便衣——腰间的手枪虽然被衣服掩盖,但转身的瞬间还是能隐隐凸出一点形状。
就在便衣转身的瞬间,秋水太郎立刻低下头,仿佛在关切着怀里的老太太,但实际上,他的余光却留意着便衣的一举一动。
或许是太焦急,也可能是脚步匆匆,又是大声呼叫医生护士,众人自觉地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匆忙赶来的医生护士将老太太接了过去。
但正因为如此,引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几个穿着便衣的人先后从二楼走了下来,询问看守和医生发生了什么事。
秋水太郎心头一紧,这些人都是老特工,不仅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更因为他们身上透出的干练和警觉。
戒备森严!
仅仅是住进来一个病人就引得他们如临大敌,自己单枪匹马,想靠近都难,计划还如何实施?
干一行至今,九死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艰难险阻,秋水太郎都没有气馁恐惧过,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心惊之余,渐有恐惧不安生出。
他没敢多逗留,匆匆离开医院,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猴子听到一楼的喧哗,正要下楼查看,才走到楼梯口,遇见几个正往上走的行动队便衣,他拦住其中一人,问道:
“出什么事了?”
“有个老太太被人绊倒受伤了,刚送过来。”
“绊倒?故意的?抢劫?”
“好像不是,我们问过了,老太太的钱包还在,应该不是谋财。”
猴子有些意外:“那他图什么呢?和老太太有仇?”
“这就不知道了。”
“谁送他过来的?”
“据说是一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