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头两人猝不及防,被掐得哎哟一声,嚣张的咒骂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弯折下去,试图挣扎却如同被铁钳箍住,动弹不得。
“别动”
几声短促的呼喝声中,剩下的那个同伙以及另外一个想趁乱溜走的家伙,瞬间就被列车长和学员们扭住了胳膊,死死地按在了车厢壁上和过道地板上。
青皮头眼见不妙,心头那股凶戾之气猛地炸开。眼中狠色一闪,被按弯的腰身猛地一扭,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入怀中。
“艹你妈的,给老子死”他嘶吼着,再抽出时,一道寒光已然握在手中——那是一把磨得锃亮的匕首。
刀光冰冷,直朝着乘警的大腿根部狠狠扎去,这一下又刁又狠,分明是冲着废人去的。
“啊——”
“刀,他有刀。”
距离实在太近,乘警正全力按着他,根本来不及闪避,人群中陡然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陈默转身飞起一脚。
“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青皮头一声痛嚎,那柄匕首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撞在车厢壁上,又弹落在地。
一脚踢飞凶器,陈默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拧腰送肩,右拳攥紧,一拳呼在了青皮头的脸上。
“嘭!”
这一拳力道十足,砸得结结实实。青皮头脑袋猛地向后一仰,鼻梁处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鲜血瞬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从鼻孔和嘴里狂涌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眨眼之间,刚才还气焰嚣张、骂骂咧咧的几人,已全数被制服。
“叮叮当当”的被翻出的几把匕首和短刀都扔在了地板上。
“哼,不管你们是不是扒窃团伙,就凭你们携带管制刀具就够拘你们的了,何况还有袭警的行为。”列车长脸色铁青,这帮流窜作案的团伙一直让他们很是头疼,今天居然敢对乘警动刀,也终于让他是忍无可忍了。
刘东手攥着扒手的胳膊,半推半搡地往前走着。
那扒手受了惊吓,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佝偻着背,脸色惨白。
张小睿屁颠屁颠地紧跟在后头,眼睛瞪得溜圆,警惕地扫视着两旁座位上投来的各异目光,仿佛在押送什么了不得的要犯。
一节、两节……硬座车厢里弥漫着泡面、汗液和烟草混合的复杂气味。别的车厢乘客并不知道这边的事。好奇地张望,看着这奇怪的三人组合穿行而过。扒手的头越垂越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快到车尾的时候人稍微少了些,过道也宽敞了点。而一个车厢尽头连接处的车门旁,一个矮胖的男人正抱着膀子,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那扒手嘴唇哆嗦着,望着那矮胖的身影,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带着哭腔的、颤巍巍的呼喊:
“虎……虎哥……”
矮胖子——虎哥——闻声眉头微皱,他接手赃物就立刻转移了,并不知道前面发生的那些事,闭着眼睛正为今天收获满满而沾沾自喜。
听到扒手叫他,只是眼皮懒洋洋地抬起一条缝,看了扒手一眼用鼻腔“哼”,了一声。
虎哥那声带着睡意和不耐烦的鼻腔音还没完全落下,变故骤生。
他只觉得头顶猛地一紧,一股巨力传来,头皮像是要被硬生生撕扯开——一只大手已然死死薅住了他油腻的头发,猛地向上一提。
“呃啊!”
虎哥猝不及防,痛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力道带得向后仰去,肥胖的脑袋不受控制地高高抬起,方才那点悠闲和沾沾自喜瞬间被撕得粉碎。
“谁,艹……你……”,骂人的话刚一出口,脑袋便被刘东按在了车厢壁上。
“你就是虎哥?”
刘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讽。
“你……你他妈的……是谁?”虎哥这才看清对面抓着他的人正是车上帮列车员收拾卫生的当兵的。
“睡得挺香啊?你的小弟在前面动刀子袭警,你倒在这儿做起美梦了?”刘东淡淡的说道。
虎哥被薅得眼角飚泪,头皮传来阵阵刺麻,他想挣扎,可头发被死死攥住,一动就钻心地疼。
他肥胖的身体僵硬着,双手下意识想去掰开那只手,却使劲掰了两下,对方却纹丝不动。
虎哥只觉得火辣辣的刺痛直冲脑门。他又惊又怒,整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两只粗短的手像铁钳般死死箍住刘东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
“你他妈的……松手,听见没有,给老子松手。”他嘶吼着,声音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
挣扎间,他猛地飞起右脚,试图踹向刘东的腹部。可他身材矮胖,腿短肚圆,那条小短腿在空中胡乱划拉了几下,离刘东的身体还差着老大一截,显得既滑稽又可悲,连刘东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