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厕所的方向正在帐篷区的左面,大概有一百米,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人有三急,这是谁也挡不住的,何况哨兵自己也是要上厕所的,贵为部队首长甚至地方高官也都和普通人一样。
所以哨兵并没有任何怀疑,看了一眼便转了过来。
帐篷内,所有人都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第一步成功了。
过了好几分钟,那个学员才捂着肚子往回走,正当哨兵的注意力稍有松懈时,又一个学员捂着肚子冲了出来,表情、动作、甚至呻吟声都与前一个如出一辙。
“哎哟……我这肚子也疼上了,等等我!”他喊着,也朝着厕所的方向奔去。
哨兵再次出声询问,得到同样的回答“坏肚子,憋不住了!”,看着又一个跑向厕所的背影,哨兵眉头皱起,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这种情况似乎又……合情合理?
还没等他想明白,第三个、第四个学员接踵而至,仿佛约好了一般,一个个都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冲出帐篷,目标明确地奔向厕所。
帐篷帘子被不断掀开又落下,人影穿梭不停,原本寂静的营地边缘,顿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肠胃危机”而显得有些忙乱和滑稽。
哨兵们,包括帐篷后方新出现的两人的注意力被这不同寻常的、接连不断的“跑肚拉稀”现象牢牢吸引了过去。
他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些奔跑的身影在帐篷和厕所之间来回移动,交叉监视的完美格局,在某种程度上被这种看似合理实则诡异的“人流”打破了。
就在这时,上官朋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强忍不适和一丝恼怒的表情,猛地掀开帐篷帘,大步走了出去。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着跑向厕所,而是直接走向最近的那个正面哨兵,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虚弱。
“同志,这肯定是晚饭有问题,你看看,这都第几个了?集体坏肚子!这谁受得了?赶紧去跟上面反映一下,去卫生院给我们拿点药吧!再这么下去,没法弄了!”
“好,我立刻去卫生院汇报,让他们派医生过来”,哨兵匆忙说道,然后向营区中央跑去。
刘东和陈默伏在黑暗处,将帐篷前的混乱尽收眼底。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勾起一丝心照不宣的弧度——这一定是上官朋策应两人想出的办法。
眼见哨兵的注意力已被接连奔向厕所的人流彻底搅乱,甚至有一人已匆匆离去求援,他们知道时机已到。
“走。”刘东低语一声,两人如同贴地的壁虎,利用地面起伏和远处灯光投射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向着营区边缘的厕所方向匍匐前进。
他们小心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碎石枯枝,动作缓慢而稳定,每一次移动都预先观察,确保没有视线投向这个方向。
接近厕所区域时,人声变得清晰。那里果然乱成一团,等待如厕的人们捂着肚子,低声呻吟或抱怨,脚步声杂乱不堪。
随即,两人几乎是同时弯下了腰,捂住了肚子,脸上瞬间挤满了痛苦不堪的表情,迅速的钻入了几个在门口等待的学员中。
一见两人回来,大家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互相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呃……”刘东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不行了……快……”陈默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又急。
随即两人朝着帐篷的方向往回走去,“怎么回事……今晚吃错什么了……”刘东有气无力地向陈默搭话,演技逼真。
陈默苦着脸回应:“谁知道呢……哎哟……真是要了命了……”
上官朋一直就站在帐篷门口,看到两人回来,几个人相视一笑,而这时候哨兵也领着卫生院的医生匆匆而来。
“同志们怎么样了,是不是食物中毒?”医生匆忙的问道。
“没事了大夫,应该是我们昨天在山上灌的泉水有问题,不会是食物的事”,上官朋自然不会把问题推到晚饭上,相同的食物别的连队战士吃了就没事,偏偏学员队就不行,那一定是有什么蹊跷了。
“不是食物就行,我带了药你快给同志们发一下,另外要记得野外用水一定要烧开,不能直接喝”,大夫认真的叮嘱道。
“好的,大夫,谢谢您了”,上官朋接过药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卫生院的大夫。
“怎么样刘东,有什么收获?”他低声问道。
“除了确定了指挥部的位置别的没什么”,刘东淡淡的答道。
“还有两天的时间呢,别着急,天亮了我们再想办法,现在接着睡觉”,上官朋看了看表还能睡两个小时,赶紧让刘东他俩休息。
早上的时候,学员们围坐在几处简易灶台旁,捧着热气腾腾的碗,小声交谈着。上官朋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政治部张主任笑眯眯的从远处踱步而来。
“上官队长,听说昨晚有点小状况?”张主任走到上官朋面前,声音不高却清晰,目光扫过正在吃饭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