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尚有如此的想法,盖因乱世之中,兵权是最重要的,没有了兵权,就算头衔再高再响,旁人也不会正眼瞧你一眼,但如果你麾下有千余精卒,就有的是人巴结你。
“我意亲自征伐平原。”袁尚向着一众文武道出了他的想法:“兄长掀起的波澜,当由我一力讨平,兄长心中的执迷不悟,也当由我亲自解开。”
下达了亲自征伐的命令,袁尚同时给出了留守邺城的人选,他安排了田丰和逢纪留守邺城,而陪同他出征的人选,他以沮授为谋主,张郃、高览为大将,前往征伐平原,讨定他的好兄长袁谭掀起的这场动乱。
入夜。
袁尚面前案几上,是一张铺开的河北地图,山川形势、河流走向,于这张精细的地图上,可谓是一目了然,细细观摩之下,袁尚的面色上挂起了一抹笑意。
“这是我的河朔,我的起家之资,我一统天下的基业。”袁尚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作为一名青年,他的血液是沸腾的,心胸是广袤的,目标是宏伟的,他渴求着统一这大好河山。
同时也是为了向亡父袁绍证明,他袁尚远比袁谭优秀,自家的父亲没有看错人,这河北就应当交到他袁尚的手上,而非是庸碌无能的长子袁谭之手。
“平原。”袁尚的手指移到了平原县所在,重重的按了下去,好似袁谭就在他的手指下方,他将如同按死一只蚂蚁般,将袁谭按死在平原。
先诛除袁谭,再讨定刘备,而后西面扫清刘璋,继而向中原进兵,袁尚在心中规划出了一张宏图伟业,他将一步步向上,走到最高的位置,成为独一无二的天子。
就在袁尚畅想的当下,一名侍从轻手轻脚踏了进来,拱手向袁尚言道:“明公,逢从事求见。”
‘逢纪?’袁尚点了点头,是以侍从将逢纪引入,逢纪作为他的心腹,虽是深夜前来搅扰,但他并没有什么介怀的,他同意了逢纪的求见。
“明公。”不多时,逢纪踏进了屋内,他先是向袁尚致礼,而后快言道:“臣下着人多方探查,已是查清了那一夜向长公子通报消息的人。”
“哦,是何人?”袁尚闻言,目光中露出了一抹杀意,在袁绍亡故的那一夜,若无意外,袁谭本该第二日抵达邺城,但就是在当夜,有人私下里向袁谭通报了消息,而得知他这位弟弟继位的袁谭,急速遁走青州,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
所故,袁尚恨极了告密之人,若不是这人告密,且等到袁谭一进入邺城,就是他的笼中之鸟了,任凭袁谭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掀起什么波澜。
“是郭图。”逢纪切齿的道出了一个名字,他和郭图不是很对付,毕竟郭图拥护袁谭,而他站队袁尚,二人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眼下逢纪从秘密的渠道得知郭图泄密,他自是把握机会,将郭图一脚踩死,使郭图无翻身之日。
“郭图。”袁尚听到这个名字,他面容平静,神色无有意外,只是有一种果然是他的当然之意。
郭图站队袁谭也不是一天两天,袁尚对此有清楚的认知,之所以他绍继大统后,没有对郭图下手,一来是因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借口,二来他刚刚上位,根基不稳,不好就此排除异己。
可如今,通过逢纪的密探,袁尚掌握了郭图泄密的证据,有了实打实,不同顾忌他人口实的借口,他自是要枭除郭图这个二五仔,格杀郭图这个叛徒的三族。
一念至此,袁尚下令道:“逢卿,调动大戟士,围了郭府。”
“额。”逢纪眉宇间露出些许犹豫,虽是他和郭图不对付,盼着郭图早死,但深夜大动干戈,闹出动静来确乎有些不太好,于是他进劝了一句:“明公,深夜调兵,恐邺中人心彷徨,不如且让郭图睡个好觉,来日缉捕。”
“郭图奸猾,缉捕其人不可拖延时辰,以免其人有所察觉,行下逃窜之举。”袁尚摇了摇头,他今夜就要缉捕郭图,来日于东市斩首郭图,用郭图的首级,作为他出兵平原前的立威之物。
“诺。”见袁尚主意已定,逢纪迎了下来,而后他用袁尚的手令调动百余大戟士,出府向着郭图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而袁尚则侯在府中,等逢纪将郭图这个叛徒押到身前,他现下斟酌起了怒骂郭图的词语,就等着郭图一到,对着郭图发起连篇的怒斥谩骂之语。
然而,等待外间终于有了动静,袁尚目光放在门口,准备一睹郭图垂头丧气大的模样时,却只见逢纪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
“郭图呢?”袁尚急切的扫了一眼逢纪的左右,却是不见郭图的身影,他连忙向着逢纪追问了一句。
“明公。”逢纪语气中带着沮丧,面色不成滋味道:“据郭图府中仆役言,郭图今日出游,却是夜间还未曾回来,恐是在城外留宿了。但以臣下之见,郭图多半行下逃窜之事了。”
“嗯?!”袁尚一脸不可置信,今日逢纪通过密探掌握了郭图泄密的消息,入夜方才禀报,眼下郭图就不知所踪,未免有些过于巧合,或者说,又有人泄密于郭图,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