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疼,好像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大概是被又苦又涩的药材麻久了,魏明安说的这句话,有点大舌头,囫囵不清的。
破晓站在沈离身后,无声笑了下。
果然好可爱噢。
云庭知唇角向上讽刺地扬了扬,眼睛逐渐流出一丝鄙夷,“那是因为这个。”
“死乞白赖求我给你弄掉”,云庭知白了他们几个一眼,再度拂袖掠过魏明安的身子,“呐,去掉了,不含了,你们看看吧。”
魏明安人有些懵。
望着身侧的手臂,有些不知所措地抬了起来,正要坐起身来。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剧痛,如同亿万颗淬毒的银针被同时引爆。
那痛感是如此猛烈,如此突如其来,瞬间就冲垮了所有的感官壁垒。
并非来自皮肉,而是从骨头的最深处、从骨髓的缝隙里、从每一条筋络的源头,狂暴地迸发出来。
魏明安额头青筋暴起,痛苦地倒了回去。
“呃——!!!”
“啊——!!”
疼痛早已到达大脑,魏明安蜷起的手臂无意识地,悲怆地捶打着石床。
云庭知似乎早已料到,面无表情地聆听着每一声撕裂喉咙的惨叫。
江辞惊呆了。
不光是他,转变太快,沈离和破晓也没反应过来。
“不,不!”
江辞俯身上前,抓住魏明安虐打自己的手臂,“魏明安!”
破晓也绕了过来。
“二哥~”
但魏明安痛极了,满身痛意无处可逃,只得毫无章法地挥舞。
“啊啊啊啊——”
“不松了不松了”,江辞往前,挨了几拳后,将痛苦哀嚎的人儿死死按在怀中,“谷主,您这个法子,要多久?”
云庭知难得没下人脸色,很平和地道,“这是一个生骨的法子,七七四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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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抚着仍痛到痉挛抽搐的魏明安,掌心温柔地按住他的后脑,低声安抚,“不痛不痛,忍一下~”
“啊啊啊——!”
江辞忍着心痛,抬头道,“四十九天都是这样吗?”
云庭知笑了声,“那倒不是。不过前些时日是这样的。”
江辞深呼一口气,“大概多久?”
“那我不敢说,这种秘法我也不是经常用的。”
江辞闭了下眼。
魏明安的哀嚎尖锐、嘶哑、扭曲得完全失去了他本来温润的嗓音。
刺向在场每个人的心。
沈离垂头低声道,“要不...?”
“您把药丸放回来吧谷主”,江辞毕恭毕敬,“放回来吧。”
沈离咬着唇,朝那边望了一眼,不忍地偏过了头,“谷主,还是含着吧...”
“谷主”,江辞眼眶透红,好看的眼睛里阴郁着化不开的忧伤,“四十九天后,他的腿就会好吗?和原来一样吗?”
“骨头会好,和原来一样”,云庭知拂袖运灵力,“想要正常站起来走路,那还要看他自己。”
“我知道了。”
江辞点点头,目光平静地掰过魏明安的脸,“您请吧,谷主。”
破晓捂住脸,躲到了一边。
魏明安依旧蜷缩在江辞的怀抱里,身体因残余的剧痛而间歇性地微微抽搐。
眼睛阖着,紧锁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适。
“机关就不加了”,云庭知睨了沈离和破晓一眼,“小首徒给我收拾了书院,赏她的。”
“谁也不准用灵力打扰我的阵法。”
云庭知挨个警告了一番,“否则,后果自负!”
“好的好的,没问题”,沈离飞快抹了下眼睛,“谷主,谢谢您。”
“我的棍子呢”,云庭知睨过来,“拿上,去把你那个哥的胳膊敲了。”
“啊,昂”,沈离一脸懵地被云庭知带走了。
“二哥”,破晓哀伤地蹲下了身。
江辞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关切道,“怎么了刚刚?”
破晓摇摇头,“没事。”
“嗯?”
破晓的笑容有些苦涩,展开了手掌,“给你做发冠。”
江辞愣了,随即无奈浅笑。
“嗯...嗯...”
江辞温柔地轻轻拍着他的背,“魏明安,乖乖,不痛不痛喔。”
“你去看看哥吧”,江辞推破晓,“敲断哥的胳膊,怎么听着这么吓人!”
破晓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江辞失笑,指腹抹过他的眼尾,“好小鱼,没事的。魏明安在这里,要不然我也想去看哥。”
破晓拗不过江辞,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江辞低头捧起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