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知唇角勾着讥诮,“石床。”
魏明安喉头滚了下,声音拔高了些,手指指向旁边的布包,“我是说旁边,这刀!”
云庭知森冷的目光投射过来。
魏明安一噎,闭住了嘴。
“谷主,先前答应我的药膏,先给我吧。”
先前云庭知的条件就是,一个人进来才有江辞的药膏拿。
云庭知这倒没说什么,嗯了一声。
魏明安立刻拿过,攥在手里。
行吧,药膏到手,要杀要剐,反正他也坐进来了。
“躺下吧,不然你就死。”
云庭知摆弄着他的布包,头也不抬地说道。
魏明安没说什么,淡定地坐下了。
“躺下。”
魏明安依言躺好。
他心若擂鼓,扑通扑通地跳着。
魏明安在石床躺下以后,仍在观察。
叮当叮当的声音响起。
魏明安还没看到是哪里,垂在身侧的手便被链镣叮叮当地锁住了。
他有些无语。
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变态。
石床粗粝又冰凉。
魏明安攥紧了拳,拽了拽手臂,“谷主,您是医治我,不是要毒死我,对吧。”
拽不动。
机关。
云庭知并不理。
起了身,从旁边拎起一根粗粝的棍棒,在手中掂了掂。
“谷主?!”
魏明安有些冒汗。
这什么路数。
蓦地。
一股强劲的力道拉开了他的嘴。
紧接着,没等魏明安瞧个分明,一个黑黢黢的球状物体就挤进了他的口中。
“咳,咳咳。”
魏明安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草药味儿呛得闷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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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丸也...
口中没有一丝缝隙,那苦味霸道蛮横,立刻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他的感官。
“咳,咳咳,咳咳咳。”
魏明安呛咳不止。
云庭知望了过来。
手指狠厉地在他脖颈间打了一下。
魏明安呼吸自由。
“呜...呜呜...”
魏明安愤懑地瞪过去。
非得这样吗!
他又不是不能喝药。
云庭知接着望向他的腿。
魏明安瞬间冷汗直流。
他什么时候把腿也缚住了。
裤子...呢?
他微微歪着头,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扯,形成一个绝非笑意的弧度。
“嗤——嗤——”
棍棒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小室中被无限放大。
魏明安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动弹不得,避无可避。
沉重地棍棒磕在石床上,挨上了他的腿。
魏明安拼命想要蜷缩。
逃离这...
好像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了...
断腿接骨。
更深的绝望如冰水般灌顶——喉咙深处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可冲出口腔的,却只是一串沉闷、破碎、被死死堵在喉咙口的“唔唔”声。
似乎这徒劳而激烈的反应,正是云庭知期待的。
他的笑容更加扩大了些。
“胆识不错”,云庭知似笑非笑,“敢一人前来。”
魏明安胸腔剧烈起伏着,喉头不受控制地上下抬动。
云庭知停在了石床的左侧。
“可惜了。”
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先是落在魏明安的脸上。然后,那目光缓慢地、一寸寸地向下移动,扫过一双被单薄里衣覆盖、却因恐惧而紧绷的双腿。
最终,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地缠绕在了魏明安的左腿之上——从大腿根,到膝盖,再到裸露在裤管外、微微颤抖的脚踝。
那目光,带着一种审视牲口筋肉纹理般的专注和…估算。
云庭知咂了一声,“断腿的滋味可不好受。”
时间,在这无声的审视中被拉得粘稠而漫长。
魏明安已无暇再去想其他。
小室中只剩下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以及喉咙深处被苦得令人作呕的药球阻挡、只能发出的沉闷呜咽。
等待,都像钝刀在凌迟神经。
“呃——!!!!”
预想中的棍棒终于落下。
就在那沉闷撞击声炸开的同一瞬间,一股无法形容、超越所有认知极限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混合着滚烫的岩浆,从左腿轰然爆发!
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还有第二下。
第三下...
“呃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