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泠沐夕点点她额头：“等你长大的时候——”

    “每一个阶段，我会给你一张琴谱。”

    “能完全驾驭，再分享给你下一篇章。”

    只是没想到，才第二章，她便感觉到了反噬。

    指尖每动一次，便牵动一股闷痛。

    渺渺咽下喉间的血腥味，面色如常，指尖依旧不疾不徐。

    曲目已至尾篇。

    厉锋粗喘着气，衣服被划开无数道口子，不断渗血。

    右边脸颊在顷刻间又多了一道伤痕。

    血液蜿蜒流下，舌尖一扫，他尝到血腥味。

    眉心皱成川字。

    他放平呼吸，凝视端坐的少女。

    低他两阶，却怎么也无法逼近，每一步靠近就像是被无数飞刃切割。

    他神色迅速阴沉下去。

    半晌功夫。

    竟伤得他体无完肤。

    他不相信渺渺什么事都没有。

    拳头紧握。

    他指尖夹着数枚飞刀，手腕一转，玄力聚集齐上，猛然一甩。

    铿锵铿锵——

    飞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停在空中，气流不断涌动。

    两道力量在空中相撞。

    厉锋手掌用力，骤然往前轰击。

    刺啦——

    飞刀像是割破了结界，瞬间往前逼近。

    近了——

    越来越近了——

    四支飞刀悬停在渺渺眉心前一寸距离。

    厉锋的手掌发白，眼球布满血丝，胳膊上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飞刀却再也未近半分。

    铮铮铮———

    琴音猝不及防变得急促。

    厉锋感觉到掌心刺痛，一股力量钻入，手掌仿佛要被分为数片。

    琴音越来越急促。

    耳廓边缘渗出鲜血。

    五脏六腑都在绞痛。

    噗——

    他猛然吐出一口血。

    脚下失了力，身体颓然倒地。

    眉心被紫色花瓣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与此同时。

    渺渺感受到体内血气翻涌，她敛眸，扫过琴弦。

    琴音渐歇。

    她优雅起身。

    在连姝扶住的那刻，背对着所有人，唇角渗出一丝鲜血。

    抬头。

    一支药剂落入她的眼前。

    连姝将药剂喂到她嘴边。

    安淮背对着她，挡住后方的视线。

    两个人将她此刻的虚弱遮掩。

    渺渺抬起手臂擦了擦血液，混着血咽下药剂，她缓了半刻。

    抬起眼，问连姝。

    “赢了吗？”

    连姝看了眼七窍流血的厉锋，手心落在渺渺的发间，轻声道：

    “嗯，赢了，赢得风风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