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痛苦,继续拆解符文。每剥离一道符文,他就用自身的灵气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像打磨玉石般反复淬炼,去除其中蕴含的暴戾之气,再一点点融入自身的灵气之中。这个过程极其漫长,识海中的符文如同漫天星辰,密密麻麻,他只能一道一道地处理,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风刃术”的符文则更加刁钻,银色的符文边缘泛着锋锐的气息,稍有不慎就会割伤识海。有一次,他因为心神稍恍,一道符文突然暴起,在识海壁垒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他连忙咬碎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继续专注地拆解符文。
溶洞内静悄悄的,只有吴日天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闷哼声。时间在痛苦的修炼中悄然流逝,溶洞外的瘴气林从漆黑一片到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再到金色的阳光穿透瘴气,洒落在溶洞入口处,映照出满地的灵草碎屑。
当第一缕阳光落在吴日天身上时,他终于将“黑龙枪法”的最后一道核心符文融入自身灵气。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他尝试着催动神通,指尖凝聚起一道黑色枪影,虽然只有原版三成的威力,枪身上的戾气也消散了许多,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失控,稳稳地悬浮在指尖。
可刚一施展,丹田内的灵气就又空了大半,一股强烈的虚弱感涌上心头,他腿一软,差点从蒲团上摔下来。幸好他反应及时,一手撑在地面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还是不行……只能再来简化,有了开头就有了好的开始。”
吴日天苦笑一声,缓缓收起神通。金仙中期神通对仙元的消耗,就像一个无底洞,而他现在的丹田容量,就像一个小水洼,根本撑不起“大河”的流量。他想起之前帮仙族真仙李长老做任务时,曾见过对方施展“风刃术”。当时李长老只是随意抬手,一口气就放出了上百道风刃,每一道风刃都蕴含着恐怖的威力,将一片山林瞬间夷为平地。
而他现在拼尽全力,最多只能放出三道风刃,还得歇半个时辰才能恢复过来。这样的差距,让他心中泛起一丝无力感。
识海中,银色的“风刃术”符文如同一团活物般悬浮着,每一道符文都泛着森寒的锋锐气息,符文之间以细密的灵气丝线连接,构成一张复杂到极致的网络——这是金仙境界神通的根基,每一处连接都蕴含着天地规则的碎片,稍有变动便可能引发连锁崩解。
吴日天的神识化作一道纤细的流光,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符文网络中。他先将整个符文结构完整复刻在识海一角,随后才敢对着复刻版下手。第一道要删减的,是位于符文网络边缘的“聚灵符”。这道符文的作用是从天地间汲取灵气,支撑神通的持续运转,可对他而言,丹田仙元本就有限,与其浪费灵气维系神通,不如将其剔除,让神通更侧重于“瞬发”与“精准”。
神识化作的利刃缓缓贴近“聚灵符”,指尖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皱眉——这道符文与周围三道“导气符”紧密相连,剥离时稍一用力,就可能扯断灵气丝线。他深吸一口气,将神识分成三股,分别稳住三道“导气符”,再以极慢的速度切割“聚灵符”的连接点。
“嗡——”
就在连接点即将断开的瞬间,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银光,一股反噬之力顺着神识直冲脑海。吴日天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识海壁垒仿佛被重锤击中,传来阵阵开裂的声响。他连忙撤回神识,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身前的青石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果然没这么简单。”他用袖子擦去血迹,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方才的反噬让他看清,“聚灵符”不仅是汲取灵气的枢纽,还承担着平衡神通内蕴戾气的作用。若强行剔除,剩余的符文很可能因戾气失衡而暴走。
他重新沉入识海,这一次,不再执着于直接删减,而是尝试“替换”。他从自身灵气中提炼出三道微弱的“镇邪符”,这是他早年修炼的基础符文,虽无强大威力,却能温和地压制戾气。他将“镇邪符”小心翼翼地嵌入“聚灵符”的位置,再以神识牵引,重新连接周围的“导气符”。
这个过程耗费了他整整三个时辰。每一次连接符文,都需要精准控制灵气的流速,稍有偏差,符文就会如同失控的陀螺般旋转,割伤识海。有一次,他因心神稍恍,一道“导气符”突然崩碎,碎片如同锋利的刀片,在识海壁垒上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痉挛,牙齿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满嘴的血腥味才勉强保持清醒。
待“聚灵符”替换完成,吴日天已是满头大汗,丹田内的灵气几乎消耗殆尽。他取出一颗“凝神丹”服下,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缓缓修复着受损的神魂。他不敢停歇,稍作调息后,又将目标对准了符文网络中心的“裂空符”。
这道符文是“风刃术”的核心,负责撕裂空间,让风刃拥有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