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个,现在都不是发呆的时候。”娄博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先把人弄醒!一个个问!光靠我们俩瞎猜,屁用没有!” 他指了指离他最近的李志超,“你去弄醒唐灵,小心点。我去叫李志超这个睡神。”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娄博杰大步走到李志超身边,毫不客气地抬脚,用靴子侧面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的小腿。“喂!李志超!醒醒!天亮了!债主上门了!”
另一边,娄望则蹲在了唐灵身边。他看着唐灵沉睡中依旧显得苍白脆弱的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小小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与他此刻冰冷表情不太相符的轻微僵硬:“唐灵?唐灵,醒醒。情况……有变。”
“嗯……别闹……”李志超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身体还下意识地往旁边蜷了蜷,试图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他的美梦。
娄博杰额角青筋跳了一下,直接俯下身,凑到他耳边,深吸一口气,猛地吼道:“李志超!你珍藏的那套绝版游戏卡带全被娄望当垃圾扔了!!!”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效果拔群。
“什么?!我的‘星海纪元’典藏版?!!” 李志超像是屁股底下装了弹簧,整个人“噌”地一下从地上弹坐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脸上已经写满了惊怒交加的心疼和难以置信。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嶙峋的岩壁、潮湿的地面,最后定格在近在咫尺的娄博杰脸上,又越过他,看到了那台在幽暗中静默的织布机轮廓。
他脸上的惊怒瞬间冻结,然后如同破碎的冰面般寸寸龟裂,被一种更深的、如同见鬼般的惊骇取代。“卧……槽……”他张着嘴,只发出两个无意义的音节,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撞在冰冷的岩壁上,“这……这他妈是哪儿?我们……我们不是……”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神在娄博杰和那织布机之间惊恐地来回扫视,显然,属于“华夏安全屋”的记忆碎片也正在他脑中激烈地冲撞着眼前的现实。
与此同时,唐灵在娄望持续的轻拍和呼唤下,也蹙着眉,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初醒的迷蒙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当她看清头顶低矮狰狞的岩顶,感受到身下冰冷硌人的砂石地,嗅到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熟悉气味时,那双清澈的眼眸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攫住。
“啊——!”一声短促压抑的惊呼猛地从她喉咙里冲出,身体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剧烈地一颤,下意识地就要向后缩去。动作太猛,肩膀重重地撞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疼得她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唐灵!别怕!是我们!”娄博杰立刻转身,几步跨到她身边蹲下,伸手想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又有些迟疑地停在空中。
唐灵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她猛地抓住娄博杰伸过来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衣服里,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惊惶的目光越过娄博杰的肩膀,死死盯着山洞深处那台织布机,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博杰……博杰!我们…我们怎么还在……还在这个鬼地方?!那机器……那机器不是已经……” 极度的恐惧让她语不成句,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我知道,我知道!”娄博杰用力回握了一下她冰冷的手,试图传递一点力量,尽管他自己的手心也一片冰凉,“别慌,大家都在。我们……好像遇到大麻烦了。”
另一边,森德鲁和他的护卫们也在娄望毫不客气的“物理唤醒”下(主要是用脚踢)陆续呻吟着醒转过来。他们揉着发疼的胳膊或脑袋,茫然地坐起身。当森德鲁那双精明的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看清周围的环境,尤其是那台完好无损、静静矗立的织布机时,他脸上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狂喜的光芒。
“神迹!这是神迹啊!” 森德鲁失声叫道,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就朝织布机冲去,完全无视了周围诡异的气氛和同伴们惊恐的表情。他粗糙的手掌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颤抖着抚上织布机冰冷坚硬的金属基座,沿着上面那些古老而繁复的纹路摩挲着,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还在……它还在!没有被毁掉!感谢主!感谢伟大的织机!我就知道!它是不灭的!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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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来的那几个护卫,虽然脸上也残留着惊疑不定,但看到首领如此激动,又亲眼确认了这被视为圣物的机器完好无损,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甚至有人也跟着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庆幸笑容。对他们而言,织布机的存在,似乎就意味着某种扭曲的安全感。
“放屁的神迹!这他妈是活见鬼了!”李志超揉着被岩壁撞疼的后脑勺,没好气地冲着森德鲁的方向啐了一口,脸上惊魂未定,声音却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张声势,“老子明明记得清清楚楚,轰隆一声巨响,这破玩意儿被炸得连他妈他妈都不认识!零件满天飞!现在它好端端杵在这儿,你跟我说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