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公忙不迭行礼,拂尘在肘间晃出个圆融的弧度,“太上皇后明鉴,老奴日日盯着膳房,连茯苓糕的糖霜都不敢多撒半钱。”
“齐公公!”唐楚君耳尖霎时红透,“纳采礼都未过,这般称呼是要折煞我么?”
“礼部连妆奁匣子的螺钿纹样都拟好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亲事。”齐公公偷瞄主子神色,深得主子的心。
他长红,得圣心,是有原因的。
萧允德点头,“若是成不了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死……”
“呸!”
“呸呸!”
唐楚君绣鞋上的珍珠差点踩落,齐公公的拂尘险些甩飞。两人齐声“呸”掉这瞎话。
“你也快呸!”唐楚君嗔怒地拍萧允德,“这么大个人了,怎的还口无遮拦?你若……哼,我也不活。”
萧允德立刻正色,与齐公公一道对着青天连“呸”三声。见她仍绞着帕子,恨不能即刻将人揉进怀里——可惜龙凤喜烛尚未点燃,终究要守着礼数。
“我瞧着鲥鱼汤应该炖好了……”唐楚君突然旋身往小厨房去,石榴裙扫过门槛像朵逃走的云。
她确实觉得萧允德瘦了,赶忙去张罗膳食,要给他补补身。
萧允德今日来有要事相告,得徐徐说之,是以全程听话地吃了所有唐楚君为他亲手布下的膳食。
末了,他感慨万分,“我记得那年想混你一口饭吃,着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