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的主题,无非就是生儿育女的感受,产后保养,养颜美容等等女人间话题,焦夫人对此颇有研究,呼延珊也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吃了一会儿,陈望离席回到后院书房,檀道济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二人入座后,陈望把火炉调旺,烧上热水,问道:“道济,你在临海郡任职时间也不短了,卢循、徐道覆海贼余孽还在那一带吗?”
檀道济躬身施礼道:“禀岳父大人,卢、徐二贼余孽不敢在浙东进犯,现已转往广州附近海域,小婿已经闲来数月,正研究注书立说。”
“哦?”陈望用长勺给檀道济盏中加上热水,边诧异地问道:“着何书啊?”
檀道济讪笑着道:“嘿嘿,在岳父大人面前说有些班门弄斧,不值一提啊。”
“饭后闲谈,但讲无妨嘛。”
“小婿写了一本兵法三十六计。”
“啊?啊……哈哈哈……这么多计,说来听听。”
檀道济从怀中取出一本一尺多长半尺宽的册子,双手呈上,“请岳父大人赐教。”
姿态恭谨,但口气中能明显听出有几分洋洋自得。
陈望到不以为意,毕竟自己也是兵书兵法爱好者,赶忙接过细细阅读起来。
但他看着看着脸上越发凝重起来,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了册子,仍在了案几上。
檀道济察言观色,看陈望脸色不善,低语问道:“还望岳父大人指教。”
陈望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有些不屑地道:“道济啊,你这兵书写的不错,多引用春秋战国以及两汉战术,但多半为背信弃义之计,上不了台面,比如瞒天过海、借刀杀人、假途灭虢、上屋抽梯等。”
檀道济脸一红,垂首道:“岳父大人明鉴,只要能取得胜利,何以还计较信义?岳父大人征战三十余载,最为体恤军兵性命,天下皆知啊。”
“你说的很对,兖州父老乡亲把子侄兄弟托付给我,我必将以减少军兵安危为首要,但我也不会违背契约精神而去获得胜利,你可以研究我每一战,或者是在战术上或者是在器械上,但从来都讲‘信义’二字。”陈望把后面的四个字说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