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这不走寻常路的法子,竟意外地奏效了。”
望楼上,众将皆露出惊叹之色。
他们的目光中满是折服,纷纷投向马谡渐行渐远的背影。
“挖地道没错,但又不是传统的地道之策。”
“我选择在地道挖至城下后就停止了,然后将周围的地下空间掏空,用木头支撑,以防塌陷。”
“这样,既减少了工程量,又不容易被发现。”
“待时机一到,用火油将支柱烧尽,没了支撑的空洞,自然承受不住城墙的重量,从而塌陷。”
“如此一来,纳因城便不攻自破!”
“此计真是匪夷所思,令人叹为观止。”
陆逊低声自语,心中满是感慨。
此时,萧方已走下望楼,翻身上马。
他拔剑出鞘,直指纳因城:
“吹响号角,全军出击,攻入纳因!”
肃杀的号角声响起,划破了黄昏的宁静。
营门大开,诸葛诞等诸将一马当先,呼啸而出。
成千上万的汉军将士,如猛虎下山、恶狼出笼,铺天盖地般涌出营门,直扑纳因西门。
城墙已倒塌,幸存的帕提亚军士气崩溃,如何能抵挡住汉军的猛烈攻势。
转眼间,无数汉军将士便从倒塌的废墟上涌入城内。
一面面绣着“汉”字的大旗,在纳因西城上空猎猎飘扬。
……
郡府内,伊布正与萨里举杯对饮。
伊布轻抿一口酒,滔滔不绝地为弗里茨描绘着宏伟蓝图。
仿佛纳因之战已毫无悬念,萧方的败北也已成定局。
他的目光,已不再局限于眼前的这场战斗。
萨里听得津津有味,眼中满是敬佩,不时为伊布斟酒。
“伊布先生真是如神仙一般,能将一切战局掌握于手心之中啊!”
萨里听罢,满面折服,拱手深深一拜。
伊布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正欲谦虚几句。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狂奔而入,扑倒在地。
“不好了,西门突然崩塌,汉军趁势杀进纳因城了!”
士卒大喊道。
伊布嘴角的得意瞬间消失无踪,手中酒杯拿捏不稳,跌落在地。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仿佛见鬼一般。
“胡说!怎么可能?!”
“敌军连城都未攻,西门怎么可能陷落!”
萨里一把抓起那士卒,暴怒道:
“你敢谎报军情,一派胡言,我现在就要了你的脑袋!”
“小的岂敢谎报军情。”
士卒战战兢兢,哭腔解释道:
“我说的是真的,西门不是被陷而落,是崩塌啊!”
伊布和萨里面面相觑,眼神中皆是茫然与惊异。
陷落就陷落,何为崩塌?
正当他们茫然不解时,赫沙带着箭伤,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大堂。
“西门被汉军攻陷了,萧方率军已突入城中,纳因城守不住了!”
赫沙伏倒在地,激动得声音沙哑,道:
“我们得突围,速速突围啊!”
看着赫沙这般负伤惨状,伊布和萨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西门陷落无疑!
但这实在说不通啊!
若萧方攻城,赫沙必定会派人来示警,请他们向西门增兵。
为何他们全无半点示警,萧方竟如此迅速地攻入了西门?
赫沙再无用,也不可能无用到如此地步吧?
萧方用兵再神,也不至于神到这般境地吧?
伊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冲上去抓住赫沙,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问道:
“萧方既然都攻西门了,你为何不早点向我求援?”
赫沙哭腔道:
“我也想求援啊!”
“可是我还来不及求援,我们的城墙就突然塌陷了下去。”
“我们的将士反应不及,纷纷掉落了下去。”
“我这才发现那狡滑的萧方不知何时,竟在我们城楼下挖出一个大洞!”
伊布愣住了,久久无法回神。
空洞?
萧方竟未采用挖地道、派士卒偷潜入城的老套手段。
他竟直接在城楼下挖出一个巨大空洞,让城墙在毫无预兆之下轰然陷塌!
以这等匪夷所思、惊世骇俗之法,不费一兵一卒,便轻易地攻破纳因城?
“这是古往今来也未听闻的破城奇策啊!”
“这一定又是那萧方的诡计。”
“只有他才能想出这等异想天开、令人瞠目结舌的诡计!”
伊布恍然大悟,摇摇晃晃地倒退了数步,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