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一个轻骑兵团一千四五百人,直扑殖民军的火炮阵地,他自己则留了三四千人作为后备。
汉城来的丁若镛就在莫雷诺斯的军中作为观察员,他看见这位出身草根的指挥官直接就全军压上,心里犹豫着是不是提醒下。
因为哪有战斗一开始就做一锤子买卖的,肯定要先试探啊,不断调动敌军,在小规模的战斗中找到敌军的弱点了再下重手嘛。
但他还在考虑的时候,早就对殖民政府高层和欧洲白人满腔怒火的起义军士兵,直接就开始了进攻。
最开始战斗非常顺利,左右两翼包抄的起义军,很快把殖民军两翼的散兵打退,并把殖民军不断向中间挤压。
进攻中路的起义军光是人数,就差不多有殖民军的两倍,他们满腔怒火,冒着猛烈的火炮发动进攻,也很快就把殖民军中路给打退了。
同时,殖民军的炮兵阵地遭到了起义军骑兵的进攻,不得不在己方骑兵的掩护下往后撤退,无法对主攻的起义军中军进行大规模杀伤。
丁若镛有些难以置信,因为这才开打半个小时,起义军第一波应该是试探性的进攻,就把殖民军打的节节后退了。
你们他妈的正规军,能被一群乌合之众的民兵这么打退,是有多菜呢?
但丁若镛很快发现,这不是殖民军菜,而是他们不断的在主动后退。
因为噼里啪啦打了半天,双方的伤亡都不大,步兵们根本没打中啥人,打出最多伤害的是炮兵。
“会不会有诈?”副使低声问道。
丁若镛还没说话,他身边北京顺天府宣武步骑军官学院毕业,光中三十年(1805)武探花出身的少校武官王锡朋就摇了摇头。
“地方太小,有诈也没地方使,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使。”
丁若镛笑呵呵的回头看着这个二十二岁就成为少校,官拜北贺洲都护府骄阳堡大折冲府副千总的军中后起之秀。
“依王少校来看,这新西班牙官军就只有这点战力了吗?”
“未必。”王锡朋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像是战斗力不行,因为要是疏于操练,那么方才他们的阵型就不会那么整齐。
依在下来看,这更像是殖民军中的土生白人和混血白人不肯出力。”
丁若镛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观察使,此时我们应该建议莫雷诺斯将军围而不打,避免把殖民军中不肯卖力的人逼到不得不反抗的境地中。
同时还可以从进攻的中军抽出三千精兵,去拿下库埃纳瓦卡城。
然后用城头的二十四磅城防炮威慑殖民军,命令他们投降,这样的话,这一战就拿下了。”王锡朋拱了拱手,接着对丁若镛建议道。
“樵慵不愧能入陛下夹带中的武探花!”丁若镛亲热的叫着王锡朋的字,还举起了大拇指称赞。
这一招是真的妙,用好了立刻就能迫降万余精兵。
而有了这万余降兵相助,起义军立刻就鸟枪换炮了,完全可以用降兵为先导,直接打到墨西哥城下,说不定就一战而成功了。
于是丁若镛赶紧策马,来到已经跑到前边去指挥的莫雷诺斯将军身边。
这里比起大虞观察团所在的山坡顶部,视野差了很多,枪炮的爆炸声和士兵的呐喊声也大了很多,其实不太适合指挥官驻留。
因为这些不利的因素,会严重干扰指挥官对于战场情况的判断。
果然,丁若镛刚建议莫雷诺斯将军围而不打,还没说分兵打下库埃纳瓦卡城,提议就被莫雷诺斯将军给拒绝了。
“使者,你不了解我们西班牙人,血与金王国早就腐朽了,没人会为了这个腐朽的王国送命,我只要加强进攻,他们马上就会崩溃。”
丁若镛顿时觉得有些麻烦了,他只能指着远处硝烟弥漫处提醒道:
“战斗开始一个小时了依然没有多少伤亡报告上来,这说明殖民总督的军队并没有认真作战,继续逼迫他们,是非常不明智的。”
听到丁若镛这么说,莫雷诺斯将军很有些不高兴了,在他看来,前方打的这么激烈,那是自己的战士拿命打出来的。
现在眼看要胜利了,怎么能反而停止进攻呢。
“使者,这是我们新西班牙人自己的战斗,目前取得优势是战士们用鲜血换来的。”
“请使者回到观察位上去吧,我们会取得胜利的,一场英雄般的胜利。”
丁若镛很明智的不说话了,他转身就走,一直走回原本观察位的时候,他才大骂出口。
“阿西吧,这样的蠢货将军,怎么能打赢战斗,他们果然不配享有这片广袤而富庶的领土!”
随后,战斗跟王锡朋判断的大差不差,殖民军确实是因为不愿意作战,才被起义军打的节节后退的,毕竟他们很多人是同情起义军的。
可随着起义军步步紧逼,把他们给逼到了墙角,殖民军为了活命也不得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