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了两下战矛,陈绍章把战矛插进身前的土地,让两个士兵给他脱下身上的布面铁甲。
大酋长懂了这个外来者的意思,他也将战矛插进身前土地中,随后瞠目、吐舌、跺脚,伴随着口中大吼有节奏的拍打身体,这是毛利人最著名的战歌。
刺、挑、砸、扫。
陈绍章技高一筹,南海县沙贝陈氏本来诗礼传家,但陈子壮抗清失败宗门损失惨重后,族中许多人深感武力才是乱世之根本,遂弃文从武。
到了大虞,沙贝陈氏习武者更多,配合两广浓厚的尚武风气,更是闽粤勋贵出身的家族中,武力值最顶尖的存在。
而陈绍章,又是这个家族中培养出来的顶尖高手之一。
这毛利大酋长虽然骁勇,但他的战技如何能跟中华数千年的总结积累相比,交手不过四五个回合,陈绍章找准机会,一矛刺中其心口,结束了战斗。
陈绍章没有丝毫喜悦,看着敌人在自己身前挣扎抽搐,心中感慨不已,他招了招手,让阎少尉到他身边来。
“他是你的了!”陈绍章淡淡说道,有了这个大功,阎少尉可能还不止做一个镇守使,估计可以摸到华人亲藩男爵的边了。
阎少尉大喜,恶狗扑食一样飞奔过去,一斧头就把大酋长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用准备好的绳索穿好,就要提到旁边小溪去清理干净。
其他士兵看着这个还在往下掉落血块的首级,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更有许多人敬佩的看着营副陈绍章,果然是大英雄的后人,勋贵豪门出身,豪阔啊,这样大的功劳,说不要就不要了。
倒是到了山下后,毛祥生看出了这位他非常倚重悍将的不开心。
“此间事了,我会替你写一份报告,让你去近卫军,他们不怎么打这种仗。”
陈绍章缓缓点了点头,下去休息了。
而他一走,毛祥生脸上立刻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他其实跟阎少尉这样的杀才没什么区别,这点事对他来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
不像是陈绍章这种,从小就听着祖先英雄事迹,书读的太多,以至于放不下心里的道德感。
“装什么装,他妈的!”毛祥生身边的副官不满的骂道。
他是毛祥生的心腹,当年毛祥生被砍伤的时候他就在,也差点死在了这些土人手中,因此别说不忍,他甚至觉得做得不够。
“要是人人都跟他一样,我大虞还怎么威压寰宇,怎么给子孙后代留下万万里江山?
陛下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这些酸儒倒好像个个都是仁义君子一般。”
毛祥生哈哈一笑,“陛下说过,咱大虞就是要允许什么样的人都存在,要是全国上下都是咱们这样的杀才那也不好。”
说罢,毛祥生把他的八面汉剑指挥刀扔给了副官。
“你亲自上去,所有桀骜不驯的,都处决了,老子只要最温顺的做农奴!”
。。。。
而就在瞻洲最后的追剿战快要结束的时候,第一批在中华的法兰西人到达了北贺洲旧金山。
拉法耶特侯爵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再次踏上北美洲的土地。
十几年前,他还只有二十多岁,听闻北美新英格兰的人民在为了独立和自由而战,他深受鼓舞,觉得自己从小学到的启蒙思想进步精神有了用武之地。
拉法耶特侯爵完全是凭着一腔热血在为新英格兰战斗,这场战争,深深改变了拉法耶特侯爵的思想,也使得法兰西几乎是第一次让英格兰栽了一个巨大的跟头。
那是拉法耶特侯爵最风光的时候,新生的米利坚合众国称他为新世界的英雄,自由女神的战士。
法兰西国内也认为是他的坚持才狠狠教训了英格兰人,也把他当成英雄。
但之后,拉法耶特侯爵的命运就开始急转直下。
作为贵族,他同情并支持第三阶级正当的诉求,因此被视为贵族的叛徒。
而在第三阶级那里,人们总是对拉法耶特侯爵的立场表示怀疑,对他不肯完全与贵族阶级完全决裂感到不快。
特别是他坚决维护国王路易十六和王后安托瓦内特,为此不惜造成了战胜广场惨案后,这种怀疑就更加严重,甚至到处传言他是王后的入幕之宾,所以才这么卖力。
在大革命到达最高潮,处死国王和王后之后,拉法耶特侯爵直接崩溃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
同时,流亡的贵族们认为是拉法耶特的妥协,才造成这样的局面,恨不得杀死他。
法兰西革命政府,也把拉法耶特侯爵当成了跟平等路易一样的贵族投机客,想要把他当成罪犯来公审。
双重打击下,历史上拉法耶特侯爵最终去了米利坚,而这个时空,他被莫子溶从维也纳的监狱中救了出来,跟随夏洛特公主来到了东方。
“殿下,我们此次一共来了六艘快速护卫舰,四百水手,一千一百名线列步兵,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