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是我知晓的那个脾性暴戾古怪,行事乱七八糟,怒气起来便自己也得踹两脚,便懵懂鼻涕娃都比不得,无有半点条理因果的熵增?”
“......当年我与你眼中,便这般不堪?”
赵寻安闻言脸面一阵抖,无上听闻更是惊奇,上下打量着他说:
“都已恢复归元境界,记忆定然尽数归来,与当年那烂脾性便半点自知未有?”
见无上脸面真就是惊奇无比,赵寻安深吸口气声音幽幽的说:
“便不信你能忘记,我已经斩了本我!”
见赵寻安说的认真,无上还是忍不住摇头:
“天地间唯你我可称至高,即便如今,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会把九成九的记忆乃至躯壳斩落。”
听闻无上言语赵寻安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
“有舍才有得,若是无有当年那一刀,如何能看到人间诸般色彩,如何能寻到,心中所想?”
无上直勾勾看着赵寻安许久,终究叹了口气,面上浮起掺杂诸多意味的喜,颇有些感慨的说:
“你变了,真就变了,与当年那个要把所有有序引向无序的熵增大相径庭,便如换了个人般,属实让我心里有些纠结。”
赵寻安闻言笑:
“莫纠结了,与你来说可不就是天大好事?”
说罢看着荒芜镜花界又是皱眉:
“只是我怎地也想不到,关乎无量大千无量宇宙的元点竟会被你糟蹋成这般模样,这些年岁,你到底做了甚?”
见赵寻安言语里透着不喜,无上却是苦笑,指着遥远处的一片高原大陆说:
“还能如何,便是维系温良国。”
说罢无上深深叹气,看着满脸不喜的赵寻安,思量却是落向遥远过去。
天地历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大劫,那还是一千七百五十劫前,当时作为无量大千天地根基的元点虽说已经开始枯竭,但蕴有清灵之水的诸多湖泊还在。
园子里的树木依旧不断生出,长势也是喜人,新生大千比比皆是,不过作为至高的无上已然窥得未来光景。
无量世界不停消耗清灵之水,虽有少数可以反哺,但数目终究太少实在杯水车薪,待得哪日彻底枯竭,所有一切都会归于寂灭。
就在元点慢慢步向没落之际,有巨大可称无边存在接近,欲待侵入元点,其时无上大弟子张道凌二弟子安期生三弟子李长庚出手相阻,却在刹那便被制住。
之后莫名存在显化侵入作为元点的镜花界,与无上莫大惊,便从未见过如此与天地大道相悖的存在!
若说有无正反黑白阴阳是有序,那莫名存在便是无序,即便莫名存在已经努力收敛自己气息,可元点镜花界,依旧因之起了不可述的变化。
并非加快步向终末,而是无序,无法掌控,无法窥得,一切皆成无量变数!
且对方显化人形身后十轮背光汹涌,乃是悠久岁月以来,无上所见第一个与自己同境归元。
不过惊异中大部不是因无序境界,而是对方毫不遮掩的跟脚却是与自己一般,原处起始,都是不知泯灭消失多久便因果也近乎消散无有的五千年锦绣!
“在时空里游荡悠久,未曾想,竟有你这种至上有序存在,正与我相悖!”
彼时作为完全体熵增的赵寻安,与无上也是惊奇,两人关系说来和阴阳正反有些雷同,可牵机之处,却又大了无数倍。
两个时空里巅峰相逢一时都有些唏嘘,站在高处久了自然孤寂,见得同境存在心中感触自然莫名。
无上询问侵袭元点缘由,赵寻安直言不讳的说,便是归于无序。
天地间最大的相悖并非有和无,而是有序和无序。
孕育无量天地的元点初生便是秩序形成,随生长逐渐浮出无序,但因有序兴旺而不显,待得盛极转衰无序便慢慢显化越来越盛,终究会把他这与一切有序相悖的熵增招来。
一众弟子听闻赵寻安言语皆是迷茫,当是毁灭将要来临,同为归元的无上却是心神微动,识海浮起些许有些不羁的念头。
之后年月无上任由身为熵增的赵寻安与无量世界穿梭,也亲眼见得许多暮年世界因之生了莫大变化。
有的终究归于寂灭,有的,却是化作便他这无上也有些看不懂的天地,无始无终无阴阳,无天无地无众生,并未消散,却是幻做他这归元都无法理解的莫名之地。
时间一晃数万载岁月过去,两位时空里至高未起半点冲突相安无事,作为熵增的赵寻安与无上的弟子亲人结交诸多。
倒是让无上知晓,二人起处,真就同为泯灭许久的五千年锦绣!
“熵增,可还记得五千年锦绣景象?”
一日两人于歪脖子树下煮酒时,无上问,赵寻安点头又摇头:
“毕竟是我来处,如何能不记得?”
“只是我为熵增代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