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亭道人指指赵寻安的头顶,看着云朵一般的锚定问,赵寻安咧嘴把与阴仙的事由说,随之好奇地问:
“这营生除了我和阴仙不可见,师兄是如何发现的?”
“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你那对头恐怕就在明星星团,却要小心。”
松亭道人皱眉说,酒足饭饱转身走,洒脱秉性和在道门时未有半点变化。
因着星空大道里得见相熟赵寻安心情也是相当不错,离了酒楼借着刻意的微醺在城池里游走,不为别的,便是看看各处人文景观,还有,就是等那位阴仙仙君找上来。
一句但凡有眼睛的与已然有些忘记锚定存在的赵寻安提了醒,十数载岁月半点音信未有的那位阴仙仙祖,九成也在明星星团。
事物相对,自己这边如此惹眼,想来阴仙仙祖那边也是一样,屠戮子嗣传承的仇人便在周遭,就不信他能稳得住。
赵寻安行过城池闾左之地,居住的竟然是自步入星空大道后便少见的,半点天赋未有的尘民。
虽说比不得别处琼楼玉宇耸立,但黑瓦白墙异常规整的建筑配上三两探出的花红柳绿,还有不时响起的读书声,却是让人观之心喜闻之心仪。
于街角小贩处买了两串糖葫芦,赵寻安边吃边走,已是华灯初上,却见商街繁茂之地有一人负手直直看着自己,容颜与己,怕是最少八九分的像!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见阴仙仙君大步走来,赵寻安咧嘴,却是把手中糖葫芦与他一串,笑着说:
“红果软糯饴糖芝麻香甜,且尝尝。”
“......”
阴仙仙君脸面一阵抖,来时想了诸多赵寻安的应对态度,可真就未曾想到,会是这般以糖葫芦开头。
深吸口气接过糖葫芦,阴仙仙君咬了一颗大口的嚼,眼睛不由微微亮。
虽说无甚灵气便只是普通的尘民吃食,但味道真就惊艳。
“且往外走,你我交手必然石破天惊,总得寻个荒芜偏僻的地界才好。”
赵寻安吃着说,阴仙仙君也是吃着答:
“可,这些年时常听闻霸道山河的传说,便仙祖境界也是轻松拿捏,正要领教一下,到底如何不凡。”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的本事,真就不是寻常角色能够比得上,莫看你的境界比我高两层,说不得就会败在我手里。”
“且放心,我这人心善,魂飞魄散的事情做不出来,总能有个从头再来的机会。”
赵寻安轻笑着说,自那日悟得八重心关花落花开一世界,心境有了莫大变化,虽说眼前乃是高处两大境界的仙君,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当可压制。
“赵寻安,有没有人与你说过,你的秉性太过张狂?”
阴仙仙君大口吃着糖葫芦问,赵寻安点头:
“这些年与归元者斗,与噬妖斗,与洛家乃至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诸多腌臜营生斗,言语我秉性张狂的没有一千也得八百。”
“可最后尽数灭在我手,我这不是张狂,而是自信。”
听闻赵寻安言语阴仙仙君眼神微缩,三两口把糖葫芦吃完,径直往远处去:
“万里之外乃是荒芜山峦,且来!”
赵寻安也是三两口把糖葫芦吃完,抖手插在地上,一样腾空而去。
竹签落地不及五息便生出枝叶疯长,只得盏茶便成一十数丈高巨竹,诸多一直盯着二人的仙家见了皆是惊,不说其他,赵寻安与木属术法之掌控,已然到了堪称恐怖的境地!
空中驻足,见数万里方圆皆是赤褐色山峦丘陵,便半点绿色生命见不到,赵寻安满意点头:
“选得这地界真就不差,莫说鸟兽虫鱼,便被草木都不见一株,倒是可以放开手脚好生较量一二。”
见赵寻安神情悠然的说,阴仙仙君真就被气笑了:
“可是张狂的没边了,两重大境界之差的仙君都放不在眼中,赵寻安,你这般奇葩我还是第一次见。”
“等下取了你的姓名,定要把你魂魄做成吊坠,每时每刻都以秽气侵蚀,哀嚎的声音想着便觉喜。”
听闻阴仙仙君赵寻安皱眉说:
“难怪罔星那支阴仙具是一般做派,却原来是你这祖宗上梁不正下梁歪,既如此便不能让你轻松转世。”
“总要寻个茅厕一般地界与你永世镇压,何时心中有了悔意自会脱身步入超脱,否则便一直泡在屎尿之地。”
“待过个千八百年即便脱身魂魄也尽是腐臭,怕得轮回七八九十世才能得以洗净。”
听闻赵寻安言语阴仙仙君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厮看着一如自己般英俊潇洒,可做起事来怎的便这般凶戾?
数十里外至少上千仙家正在围观,一方乃是这些年月声名赫赫的霸道山河赵寻安,虽只是真仙,可丧命他手中的仙祖恐怕也得上百。